可能会跟您走。〃
〃我会把您带走。〃
这是真的。
〃再见。〃她低声说。
他们互相看着,两人都不知所措。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她说。
她走过来挨着他,贴着他的胸脯。他张开臂膀,合拢起来抱着她,他能够闭上眼睛,而且完全闭上,并对自己说,这是他第一次,战争中负伤以来第一次,在他的胸膛和怀抱里搂抱一个女人,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把曼·雷放大的玛列娃照片挂在他房间里帕森那幅画的旁边。在这两个形像中他揉入了对桑达的怀念,她是唯一像玛列娃少女时代的人,她们俩极为相像。他把从另一个身上所了解的东西放到这一个身上:嗓音、外形和表情。就这样,多少年来他寻找的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成了形,像一尊塑像在石头上逐渐显现一样。
他熟悉她的故事,这故事不时索回脑际,一个个瞬息即逝的影像闪现在他面前,他把它们按年代顺序排列好。这故事开始于波兰的米奥多瓦街,一个女人在窥察某些家庭,她隐藏在米耶尔赞斯基家住的楼前。她把一个少女指给一个外国人看。
第二幅图像比第一幅更为阴暗。在地下室的一个小屋里或者一间黑房间里,住着一家人家。有一个像列夫祖父面容的老者,一个年轻一些的是他的父亲,一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另外还有孩子们。一个穿一件黑袍的少女梳着小辫。从远处传来向犹太人冲锋的声音:叫嚷声、木头燃烧的僻啪声,恐怖的暴行临近了。一个外国人站在全家人面前,这个人是费利克斯的相貌,但是穿着一件套袖大衣,背部伤痕累累,戴一顶帽子,甚至都没有脱掉。经过简单的商量,他用一百八十个兹罗提买走梳辫子的姑娘,分三年付款。
他把她带走了。也许他佯装着爱她,也许他在布里斯托尔饭店的一个房间里把她抱在怀里。
他把她介绍给一个前额狭窄而顽固的女人。后者假装是朋友,并同皮货商一起厚待那个姑娘,为她买连衣裙、鞋子、长丝袜。一个当贵妇的梦想。
然后,年轻姑娘来到布加勒斯特。亲爱的朋友在那儿变成了一个妓院的女监管。新来的这个妓女坐在一个长沙发上等待嫖客。当她想离开的时候,女监管用一只强有力的手把她按住了。她把腿蜷缩在身体底下,随时准备跳起来冲出去。她拒绝穿袒胸露背的睡衣。她装出自在的神态,尽管画家的笔让她的目光专注一点,实际上它飘忽的神情证明她对人们要她扮演的角色心不在焉。
她挽着皮货商的胳膊沿着勒阿弗尔港口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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