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之后我就少应酬少说笑。
小朱调转头来安慰我,「张先生回来,记得请我喝喜酒。」
我只是微笑,现在他调转头要甩掉我。
徐伯母来邀请我去露营。
「是培南主办的,你不如也参加,都是年轻人,假期不寂寞。培南同那个红番女子,不过是普通朋友,志鹃,我那查清楚了。」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摇过来又摇过去。小孩子有事求大人的时候,常常有这个动作。
露营?想起来都发抖。
我还去露营?那是十二岁到十九岁半少年人的玩意儿。我光是洗隐形眼镜的药水与工具就一大堆,怎么离得开豪华住宅,别开这种玩笑。
也难怪徐培南及小蔡先生要瞧不起我。
连出去开半朝会都觉得辛苦,因为要茶没茶,要水没水。或许真到灾难期,会得庄敬自强,但现在我得储蓄我的精力。
我与徐培南无法走得拢。
我打一个呵欠,虽然用手掩着面孔,徐伯母也看得出来。
徐伯母失望了,但仍然没有放开我的手。
她说:「志鹃,你知道徐家姆妈一直喜欢你。」
「我知道,」我说:「我自小知道。」
「现在象你这样斯文端庄的女孩子极少,外头那些近三十岁的女人,都还疯疯癫癫的满山跑,叫人吃不消。」
我莞尔。令郎也是呀,我心想,徐伯母,何必单挑别人眼中之剌呢,令郎也届而立之年,为何还似野孩子。
我说:「我是老派,妈把我教僵掉了。」
「她有家教,我及她十分一就好了。」
「徐伯母你不必担心。今日搓不搓牌?」
「嗳,待我去找搭子。」徐伯母的注意力边转移。
从前我最讨厌麻将牌,现在觉得这个玩意儿有点意思,女人只要坐在牌桌面前,省却不少烦恼。
我说,「我替你们去买点心水果,我知道徐伯母爱吃栗子蛋糕。」
「是是是。」她说。
我特地开车出去,在酒店的糕饼店轮对做孝顺女儿。身后排着个说英文的唐人女,叽哩呱拉,我借眼角瞄一瞄,只见她圆圆一张鹅蛋脸,穿着时髦的,肩膊垫得如盔甲般的白貂皮短大衣,下面一条黑尼龙长裤却又如第二层皮肤似紧紧黏在腿上。
哗,衣不惊人死不休。
谁,是谁?
这种夸张的女人本市并不多,只见她十指尖尖,搽着茶色指甲油,嘴上配淡色唇膏,正是巴黎时装杂志上最新打扮。
只听得她叫道;「培南,过来,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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