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无头绪的四处旋按钮。
「往下揿。」我说。
他获得他所要的食水,感激的拾起头来。
一定是新来的工程师,毫无疑问,好英俊的一张面孔。
我先注意他的衣着,很好,八十五分,见过徐培南,但凡肯穿袜子的男人已使我满意,况且他阳刚之气十足。
我打量他、他也在研究我,我一笑喝水。
「哪一位?」
「营业部的蓝志鹃。」
「蓝?你可不是蓝色的。」他侧着头说。
「啊。」
「想深一层,也象,」他说:「是那种银底的蓝色,闪闪生辉。」
没想到他这么会说话。
「总经理同我说起过你。」他加一句。
「说我凶?」
他笑,露出雪白尖锐的犬齿。
我扔下纸杯,回到岗位。
蓝志鹃不会寂寞。
我知道。
返回
黑色笑话
我从来没喜欢过徐培南。
我自幼认识他,他父亲是我父的老朋友,南下到香港,合股开了一间搪瓷厂,住楼上楼下,像两兄弟般,我母与徐母以姐妹相称,徐培南比我大一岁,徐母抱着他对正怀着我的母亲说:「如果是个女的,将来配给我们培南吧。」
这句话说了有廿五年了,每次想起来,我都认为是奇耻大辱。
母亲的思想落后,尚有指腹为婚的意识,端的不可思议,这么温柔端庄的女人,竟会有这种腐败的概念,真令人心惊肉跳。
可惜我从来没喜欢过徐培南。
幼时住在一幢房子里,大大的露台,站在拦杆边刚好看得见影树顶,满满的红花透着鹅黄色的花蕊,映得我的童年特别灿烂美丽。
童年可以更好,如果没有徐培南的话。
他自幼就长得很高大,比我大一岁多,便高我半个头,力气大,顽皮,爱玩自制的桠杈弹弓皮,吃着一记,足以令人流眼泪,我痛恨他。
在梯间碰见他,那一日便遭殃,不是拉我的辫子,便是扯我的裙子,还有水枪、木剑,各式各样的新式武器,一枝旧的钢笔落在他手中也会具威胁住,他可以用它来注满蓝墨水射向我最新的白校服。
我从没有见过似徐培南这样的泼皮。
直到上中学,他那种脾气仍然不改。我看到他便远远的避开,如见到瘟神般,他越发对我有兴趣,激发作弄我的动机。
有时候故意在梯间阻住我去路,有时候拿只沾满泥浆的篮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非使我皱眉头顿足他是不会满足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