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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摇电话给唐襄年,问:
“襄年,你知道是怎么的一回事?”
“永隆行根本以低价取得了山东矿泉水与各式饮料啤酒的全球总代理合约,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股价必然大幅上扬,金旭晖故意压住这个好消息不放,反过来制造坏消息,拼命把手持的股份放到市场上卖,造低股价,希望股东做恐惧性抛售,他使一边放一边趁低吸纳,才蓦然宣布好消息,等于剥夺了股东盈利。”
“天!”我叫嚷,“李元珍一直叫我把永隆出让。”
“留意李元珍,她这阵子在市场上老做着这怂恿功夫,其中受了些金旭晖的利益也说不定。”
我一额的冷汗。
李元珍那句:“大嫂,我永远不会出卖你。”言犹在耳。
这以后整个两个礼拜,连我都以股东身分被商业罪案调查科查问,叫我随时准备做证人。
静下来一想,金耀晖呢,他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了?
我飞也似的到大屿山去找三姨奶奶。
佛堂清静地,香烟袅袅,令人俗气顿减,凡心不重,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地方。
坐在会客厅等三姨奶奶出来相见时,我已心平气和了不少。
三姨奶奶听罢了来意,满眼是泪。
我说:
“你老人家不必太担心,或者会逢凶化吉。”
“旭晖没有孩子,恶行就只能报应在他身上。”三姨奶奶竟然这么说,“大嫂,过去几年他做过什么事,你知我知他也心知,现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时候了。我这个作为母亲的,长斋礼佛也为他补不过罪咎来,就只好他自行参透,或者经历过本身的磨难,会有一番领悟,反而是好。”
我默然。
太多的感慨,满满地塞在胸臆之间,无法释然。
“大嫂,有件事,趁你来,要向你交代。”三姨奶奶说。
“什么事?”
三姨奶奶从一个手提布袋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放在台面,这个木盒那么地似曾相识,我是见过的吧。
三姨奶奶打开了木盒,从其中取出了一本日记簿,以及一封以洒金纸写成的信,递给我。
“耀晖临走前嘱我千万亲自交到你手中。”
“他走了?”
“对,回美国侯斯顿去了,他也留给了你一封信,请你在读完这本信晖的日记簿,以及他的信后,再看耀晖的留言。”
三姨奶奶边说边拍拍我的手道,“你静心慢慢地看,我去关照厨房弄些好斋菜来,早一点吃过晚饭,才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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