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抚触着那叠洒金笺的手是颤抖的,把信张开来,果然见到信晖清秀的字迹,仿如隔世了。
心如:
心血来潮,我觉得势必要写下这封信给你。
我不敢肯定会不会有一日需要向你剖白及解释这一切,只希望噩梦会很快很快过去,此函顿成废纸,永不用传递到你手中。
自从健如给我下了最后通碟要回广州去待产之后,我的心一直没有安稳过,直至我决定写下了这封信,连同我的日记存放到保险箱内,留给耀晖保存,我才算办妥了一件可以稍令我安心的大事,恢复较正常的情绪去生活和工作。
我重复,但愿此信永不与你相见。然而,万一我有不测,或事态演变到不可控制的局面,我祈望耀晖能有一日送到你跟前。
求你看罢它。
我嘱咐耀晖,他若开启了这个我留给他的小木盒,必须等到他二十八岁才好将我的日记及这封信转交给你。悠悠经年过尽之后,再检视前尘,可能就不再那么悲哀难过,我能争取到你的原宥与谅解的机会就高得多了。
心如,如果我今天说,我爱你,而且只爱你一个,你会相信我吗?
事实上,的确如此。
我得向你坦诚,我曾是个背叛过你的丈夫。相信不劳我多叙说,你也能想象在广州的那些日子,健如和我有些难以再描述出来的微妙感情在,如果一定要解释,我想她对我是前生的孽债,她是真挚、是忘我、是专一、是赤裸的情怀。我的感情之于她呢,很惭愧,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如此动人的少女的一阵子迷惑与情欲而已。
健如为爱我,付出很多,甚至不求回报,这是事实。她甚而全副精力,处心积虑,安排与我共同生活在香港。远离妻子,而又经常面对健如的柔情蜜意,何其羞愧,我实在控制不了被拨动的情怀与情欲,尤其在许多许多个挣扎之夜以后,我终于背负了你。
一时的冲动令我不时地愧悔,痛责自己意志的软弱,憎恨自己对不起你们俩,我开始竭尽我的力量去远离健如,这是我觉得唯一能补救的方法,错误必须停止下来。
尤其是那天,我带了你到爱群饭店去吃茶,整个下午静坐你的对面,使我的心不住地牵动,我深深体会到我真心爱恋的是谁。
父母遽然逝世,你对我的委婉无怨,对金家的忠贞无变,更教我感动至深。
我经常对自己说:
“金信晖,有了心如,今生何憾?”
母亲死前的话也给我很大的警惕与启发,我不要你和健如一辈子有一段有遗憾的爱情,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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