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想起初即位没多久时曾听信谗言,误杀了润之全家,只逃出她们几个女孩子,辛苦生活到现在,叫他哪里再来杀人的勇气!一只手伸出在半空中,颤抖了半天,才狠狠地抓住椅背,支撑住身体。
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润之:“你……你还记恨于朕吗?”
润之轻轻摇头,但是明宗没有看到,他只是略显疲惫地问道:“因为朕是杀你全家的仇人,所以你不愿入宫?”
“皇上,您不是我的仇人,而是文英此生唯一认定的君主!”润之淡淡地露出一个苦笑,“或许年幼时曾恨过您,但,现在不了!”她不愿解释更多了,那是她十二年来曲折的心路历程,并不想与人分享。
明宗审视着她的表情,她是认真的,并不是敷衍于他,他哑然了。
“为什么?”
“皇上,我曾发过誓言,这一生,不会再着女装,也不会再恢复女儿身了!”
“为什么?卿……打算连一生的幸福都牺牲掉吗?”别的姑娘在她的年纪,早就已经嫁人生子了啊。
“皇上……”润之眸中浮上一层泪光,唇边却露出极淡极淡的一缕微笑,“所谓幸福与不幸,又当如何划分呢?安知这种生活,不是文英心目中的幸福?”
明宗看着她眼中焕发出的神采,心中居然痛了起来,为什么她不能属于他?
“朕……赦汝无罪!起来吧。”他的语声比刚才平静了许多,“你日后如何打算?”
润之仰首看他,明宗道:“卿是不是不愿留在朝内了?”
“皇上!非我不愿,而是不能!”润之低声回答,停了停,又道,“皇上,如国事有需要,文英愿随时归来,以此为誓!”
明宗怔怔地看着她举起微颤的手,撕下一片衣襟来,递到他的手里,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是他真的想把她留下。心里隐约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别管那么多!留下她!”但是,口中却说不出任何要留下她的话。
润之敛衣垂首,郑重地叩别她效忠了一十二年的君主,黯然转身而行。才走出数步,只听得明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落寞与低沉:“卿……这算是什么意思?……是要与朕割袍断义吗?”她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明宗一人立于大殿之上,身影被斜照而入的光拉得长长的,显得好生孤单与寂寞,心中不由一软,诸般思绪纷上心头。一时间,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哇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汇文阁中,姚鉴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一个清朗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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