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鉴匆忙回首,一句才待出口的“恩师”顿时冻在了口中,代之以诧异,一向仪容整洁的恩师脸色苍白地出现于内阁之中,衣襟宛似被裁去了一片,胸前更有点点血迹,但是神情依然镇定,目光也依然明亮,疲倦的唇角也还带着一丝习惯的笑意……
“恩师,怎么会这样?”
润之做个手势,示意他先别问,自怀中取出一本东西来,向姚鉴道:“镜如,今日皇上已准我辞官……”
她再次以目光止住姚鉴发问,续道:“今后,左丞相之位势必由你来担任,这是我历年所记的大小官员的品性脾气,尽录于此,聊备参考,望你能善加利用。”
又从中取出几张薄纸,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道:“这是我府中藏书及各种资料的总录,以及出入路径图,这些书籍资料都送予你了,至于府邸,请代为交还朝廷。”她最后打量一眼阁中陈设,向愣住了的姚鉴道:“镜如,你秉性太刚,人际交往非你所长,你我师生一场,总算是有缘,记取我一句话:柔能克刚。”言罢,转身离去。
姚鉴叫道:“恩师留步,究竟怎么回事?”
润之回身淡然道:“镜如,有些事,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好好辅佐皇上,我去了。”话说完,飘然而去。
姚鉴翻开手中册页,看着那一行行俊逸的行书,他当然不知道,那是润之预感到身份将被拆穿时,以数夜功夫写就的,他更想像不到,这位才智过人,令他钦敬不已的“恩师”,却是一位女子。天下又有几人能知道呢?
日影渐渐移动,下朝的时间早过了,虽然阳光明媚,天清气爽,徐府中却是一片寂静。李华、文佩、文秀、任鸿飞都打理好了行装,身畔放着武器,静坐于大厅之上。家中下人都已遣散,只有坚不肯走的忠仆福伯留了下来,此时他尚在宫门外探望消息,准备随时回报。
润之还没回来。
任鸿飞看看天色,已将近午时,他虽一直试图装出笑容以掩饰不安,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于是找了个话题,想引开大家的注意力。
“大嫂!”
李华诧异地回过头来,不知他为何突然之间改了称呼。文秀的眼中则蕴了几缕柔情,任鸿飞与她相同的称呼,令她芳心不由一甜。只有文佩如同没听见一般,并不转头看他,丝毫不改素日的冰冷,只是紧握着她的剑柄。
任鸿飞并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反正他只是想让气氛不再如此沉闷而已。
“我一直不明白,您当初是怎么会嫁予大哥的呢?”
李华想起当年的往事,不由微微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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