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个——骄傲的人,既不堪忍受冷落,也断不屑与人争宠,您……真的需要将我留在宫中吗?”
明宗怔了一怔,骤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卿是为了这个?皇宫,对卿而言,难道竟是一个牢笼吗?”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
润之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低声吟诵起庄子的名篇,清朗的语音压低之后宛如盘旋在人的心头。
明宗黯然一声长叹,“逍遥游……”
一瞬间,他有些恨起庄子来,为什么要去描述这种极端的自由自在?天下有几个女子会以大鹏自喻,为什么这唯一的一个就不能属于他?
明宗心中莫名地痛了起来。
“朕堂堂一国之君,却总是奈何不了你!或者说,卿总有法子使朕让步于你!”
他仰首向天,自嘲地笑了。
“皇上……”
润之听他黯然的语气,眼前不由又浮现出金殿上那孤寂的身影,只说得“皇上”两个字,忍不住紧抿起了双唇,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明宗定睛看她一眼,取过刘仰白放在桌上的圣旨,递与润之,有些意兴阑珊地道:“自行展读罢!”
润之接到手后微微一怔,她本以为明宗既已亲自来了,那份圣旨就只是个幌子而已,没想到那圣旨真的有内容,不由仰首看了明宗一眼,只见他目光一转,盯向了别处,似是不愿看向自己,只得轻轻展开圣旨,一目十行地浏览完,随即,忍不住发出一声黯然的长叹。
她不惧严刑,不畏斩首,怕的就是皇上对她的体贴与关怀,那会让她下不了离开的决心。她本就奇怪明宗此番为何放弃了原来那份君臣间的默契,而要强行带自己回京,却原来,皇上早已有了放自己自由的准备。
明宗听得叹息声,一震,却不转过身来。他并非放弃了与润之的默契,而是决心为自己争取这一回,虽然这圣旨本就是为带不回润之而预备的,但他却并不想用到它,一点儿也不想。
“皇上,您给文英太多权力了!”
明宗僵硬着身子未曾转过来:“朕相信你会善加利用的。”
润之垂下头来,看着手中的圣旨,这份圣旨给了她“布衣宰相”的封号,赐她银牌一面,允她周游天下之际也可奖惩官吏……皇上这般安排,反而令她心乱如麻,一时不愿多想,只叩下头去,郑重道:“臣……徐文英谢皇上恩典。”只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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