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座师,本来对他已有妻室,又复纳妾之事颇有微词,见过水芙蓉一次后,深怜她的才学身世,也就不再多言。而刘氏夫人温和贤良,与水氏关系甚好,刘氏管理府务,水氏则帮助姚鉴的朝政,已成了姚府的习惯。
“这几日事务繁忙,没回来见你们……”姚鉴略带歉意地道,他是十分尊重这两位贤妻良妾的。
“相公这说的是什么话?”刘氏温和地反驳,水芙蓉则微微一笑接道:“老爷既然在朝为官,朝务繁忙是应当的!”明眸一转又道:“只是什么事儿让老爷回家来还不停地叹气呢?”
“我刚才在叹气?”姚鉴苦笑着摇摇头,“一直没功夫告诉你们,皇上驾崩那日,恩师已回京师了!”
“真的?”刘氏温厚的面容上现出几分惊喜。
水芙蓉却笑容微敛,玉颜微微变了色。
十余年前,姚鉴刚娶了她,知道恩师徐润之对他纳妾之事有些不满,特意带她上门拜访。她本是青楼出身,那时也不过十八九岁,却已然阅人多矣。只是,虽然早知徐相爷比门生们还要年轻得多,虽然早已听过他的诸多传闻,水芙蓉还是震惊于他的年轻,以及与年纪不符的冷静威仪与儒雅雍容的气度。还从未有任何一个男子,用那种似能穿透人心的清澈的目光打量过她。他平静的眼光中没有半丝不屑,于是,姚鉴知道,这件事已得了恩师的默许。而她,接触到那清澈深邃的目光时,她,水芙蓉,身虽下贱却心高气傲的水芙蓉,生平第一次动心了。
没人知道,也没人察觉,十年来,她完美地扮演着姚府的二夫人,那是她该扮演的角色,她知道徐相爷娶了有着绝代风华的“修罗将军”,她甚至还见过李华——她的出现将水芙蓉的自信与梦想都击得粉碎……
漫漫十年,徐相爷的模样已在记忆中淡去,连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也已在回忆中模糊,然而,这个人,这个名字,这个感觉,却好像已经刻进了她的生命一样,令她无法忘怀。
“老爷烦心,与恩师有关?”水芙蓉勉强的笑容没被书房中的另两人发现,因为他们一个在她背后,一人目光仍停驻在那木匣上。
“是啊!”姚鉴叹道,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那精美的朱漆描金匣。
刘氏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朝中的事她不懂,也没必要去问,辅佐相公的事就交给水家妹子好了,至于自己,管好府中家务也就够了。
“皇上遗命,令我将此匣交到恩师手上,可是我遍寻京城,也找不到恩师的踪影。”姚鉴发现书房中只余他们两人,习惯地开始向水芙蓉倾吐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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