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躺着养病的润之已然起身,披了件长袍,手捧着一卷书似在倚榻出神,察觉文佩进来了,放下书,对她淡淡一笑。
这几日来,润之又憔悴了些,但没再发病。她处事的态度是一切如常,倘在别人眼中,她的情绪简直平静得可怕,对文佩而言,却深知她惊人的自制力下所隐藏的真正情绪。她们姊妹其实很相似,文佩以冰冷的态度来掩饰真心,而润之则以平静与微笑来隐藏真正的情绪。
“二哥……”文佩的声音略有些犹疑。
润之坐正了些,带着她独有的那种淡淡的、从容的微笑问道:“怎么?”
文佩有些心痛,二哥连面对自己时,也不愿显露出她的真情绪来。
“姚相来了,说有先皇遗物奉命转交!”
“先皇?”润之略怔了一下,意识过来那指的是谁,随即起身,道:“着人请他在书房稍候,我更衣就去。”
文佩点头离开。润之定了定神,取水挘税蚜常幌录揖臃┝思偷谋惴U馐撬俣嗄暄傻南肮撸撼黾饪椭埃叵日侨荩鹿凇U獠畔蚴榉孔呷ァ?br />
姚鉴已候了一会儿了,见润之进来,一时悲喜交加,顾不得朝服在身,顿时用大礼参拜了下去,“学生姚鉴,见过恩师!”
润之微微苦笑,忙伸手扶住:“何必多礼!且坐吧,镜如。”
二人分宾主坐定,自有仆役送上茶来。
“恩师……原来仲春堂是恩师所创,”姚鉴满腔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挤出这么句话来,“果然……”
润之当日在宫中与姚鉴只是匆匆一面,也无暇交谈,此际见了他,面上虽然平静,心中却也百感交集。勉强维持住唇边一缕微笑,问道:“果然什么?”
姚鉴垂首答道:“先皇曾言,恩师无论到哪儿都会闯出一番事业,不甘平淡……”
润之心头微微一震,沉默不语,明宗确是知她甚深,她是个无法过平凡生活的人,平静的余家庄,对李华而言,是个温暖美丽的家,对她而言,却只是她漫漫人生中一个歇脚的驿站罢了。
微微摇了摇头,摆脱了心头一时涌起的伤感,润之端起茶碗,轻啜一口,缓缓道:“镜如此来,必有要事,直言无妨。”
姚鉴不由讶异于她的平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