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别扭的,因为公寓里不断有大堆的椰子饼干,你得把它吃了,同时又要装作不
知道它的来路,我不喜欢椰子。费什来自温哥华,他老是牵挂大海。他常去到处是
垃圾的湖畔散步,看看海鸥和漂浮在水面上的葡萄抽皮,想以此获得些安慰,但那
没有用。他们俩原先说话都带着家乡的口音,可如今一点都听不出来了。你只要在
这个要绞尽你的脑汁的学堂里待上一段时候,就听不出你从哪儿来的了。”
“你是哪儿人啊?”
“你是决计没有听说过的,”他草草回答。
洗衣机喀的一声停了下来,我们推着铁丝网小车过去,把衣服转移到烘干机里
去。然后我们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会儿只有烘干机嗡嗡作响,衣服在里面发出
啪嗒啪嗒的声音,再没什么好看的了。他又点起一支香烟来。
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脚步一拖一拖地拐了进来,看了我们一眼,又一拖一拖
地走出去了。他也许想来找个地方睡觉。
“问题是,”他总算又开了口,“都产生了一种用性。你总是感到自己没有一
点儿进展,你陷入到了种种事务的泥潭里,没法动弹。上个星期我在公寓里放了把
火,可以说是有点故意的,就为想瞧瞧他们会怎么办。或许是我也想瞧瞧自己会怎
么办。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很想找点新鲜事干干,眼看着火苗窜起来,冒出缕缕青
烟是很有趣的。可是他们只是把火扑灭,然后就像两只动物似的乱窜,发疯似地绕
着8字圈子,边嚷嚷说我怎么‘发病’了,为啥要放火,也许是我内心太紧张,承受
不了啦,最好上心理医生那里查一查。那其实一点用也没有,我很清楚心理检查是
怎么回事,根本就没有用。那种事情再也骗不了我,我了解得太清楚了。我已经是
过来人了,对这种事情有了免疫力。在公寓里放火并没有带来任何变化,倒是搞得
我如今稍稍动弹一下特雷弗就会又叫唤又跳脚。费什呢,不知从哪里拣来一本大学
一年级的心理学课本,在上面查找我的病情。他们认为我疯了,”他把烟头扔在地
上,用脚踩熄了。“依我看他们才是疯了,”他又加上一句。
“也许,”我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是搬出去住好。”
他歪着嘴笑了笑。
“搬到哪里去呢?我没钱动不了。何况他们也照应了我,就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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