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打保龄球什么的呀。”
他两条瘦腿缩到了床上,双臂抱住了膝盖。“熨东西又好玩又简单,”他说,
“为了那些写不完的论文,我陷在词汇当中脱不了身。顺便告诉你,我现在还在写
另一篇论文,题目是‘特罗洛普的施虐受虐狂模式’。熨衣服呢,哦,你把皱巴巴
的东西理得平平的烫服帖。老天作证,并不是因为我爱整洁,而是平展展的表面确
实令人愉快……”他改换了一下姿势,这会儿注视着她。“趁熨外还热,你干吗不
把这件衬衫给我稍微熨一熨呢?”他说,“只要把领子和袖口熨两下就可以了,看
来你有几个地方没熨好。”
“你是说我身上这件衬衫?”
“对,就说它,”他说。他放下了拢住膝盖的胳膊,站起身来。“哦,你可以
穿我的晨衣,放心,我是不会偷看的。”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团灰色的衣服递给了她,
自己转过身去。
玛丽安接过了那团灰色的晨衣,站在那里,一时没了主意。她明白,要是照他
的话去做,她心中会感到既不安又愚蠢;但如果在这个当口跟他说:“谢谢你,我
看不要了吧,”那只会使她觉得更愚蠢,因为他这个建议显然没有恶意。过了一会
儿,她不知不觉地解开了钮扣,把那件晨衣披到身上,衣服太大了,袖子把手都遮
住了,下摆拖到了地上。
“哦,你拿去吧,”她说。
她看着他摆弄手上的熨斗,心里有点不安。这一次的动作似乎更是至关重要,
那就像有一只危险的手紧贴你的身体缓缓移动着,这件衣服刚刚还贴肉穿在她身上
呢。不过她想,就是他把它熨出一个洞也不要紧,我还有其他衣服可以穿。
“好啦,”他说,“全烫好了。”他又一次拔下插头,将这件衬衫挂在熨衣板
窄的一头那里。他似乎忘了她还得穿上它。接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走到床边,
爬上来躺到她身边,他双目紧闭,仰面躺着,两只胳膊枕在脑袋下面。
“天哪,”他说,“这么多的事情让人分心,你是怎么做得下去的呢?这就像
学期论文一样,你把那劳什子写出来了,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你只是得了个分数,
然后就把它扔进垃圾里去。你心里完全明白,明年又会有个钻故纸堆的再来把同样
的事儿从头来一遍。这就跟磨坊,跟把东西熨平完全一样,你把衣服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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