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饿坏了,她恨不能把牛排一口吞下肚。
她又切又嚼,一边把牛排送进感激不尽的胃里,一边又在思索这番对话,试图
弄清自己所说的“公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那应该意味公平待人,但仔细一想,
就是这一概念在她心目当中也并不怎么清楚。那是否指以眼还眼呢?要是你已经丢
了一只眼睛,再去把别人的眼睛打坏又有什么用处呢?那么赔偿又怎样?在诸如撞
坏汽车这类事故中这似乎是金钱的问题,甚至当你感情上受到伤害时也能获得金钱
上的赔偿。有一回在电车上她看见一个母亲在咬自己幼小的孩子,因为孩子先咬了
她。她边沉思边咀嚼着一块嚼不动的肉,把它囫囵吞下去了。
她认定彼得今天的情绪也有些反常。他接手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需要进行大
量繁杂的调查研究。他查阅了许多判例,结果发现它们全对自己这一方不利。因此
他方才说话才那么不近人情:因为纷乱复杂的工作使他心烦意乱,他希望简单一些。
不过,他应该认识到,要是法律不那么复杂的话,他也没钱可赚了。
她抬起头来,伸手去拿酒杯。彼得正在注视她,他杯中的酒已经喝去四分之三,
而她呢,喝掉的还不到一半。“专心思考呢?”他柔声说。“算不上,只是走了神
罢了。”她朝他笑了笑,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木盘子上。
近来他注视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以前在夏天时,她老觉得他不大朝她看,或者说很少真正看她。床上完事之后
他总是直挺挺地躺在她身边,面孔抵住她的肩膀,有时候他就睡着了。可是最近这
段时间,他常常全神贯注地望着她的脸,仿佛是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出她脑袋里究竟
在想些什么事儿。她弄不清他这样注视她时,究竟是在寻觅些什么,这使她很难受。
当他们俩筋疲力尽地并排躺在床上时,她常常会睁开双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注
视着她,也许是希望乘她不备时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秘密的表情来吧。然后他会轻
轻抚摸她的皮肤,没有一点激情,几乎同医生给人看病差不多,似乎这样也可以发
现他眼睛没有看到的东西。或者是尽力想要把她印在脑海里。这种时候,她就觉得
自己仿佛躺在那里接受医生的检查,她很想抓住他的手,叫他不要再抚摸了。
她用叉子在装生菜的木碗里左挑右拣,想要找块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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