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看到钟毓错愕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泪流不止。
他胡乱地擦了把眼睛,眼泪却怎麽也停不下来。
钟毓这个人的真情其实极为有限,可能他唯一真正放到过心里的人就是云霁,其他的彬彬有礼进退得宜都不过是教养。
他也很少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绪,所以被程朗看到他真实的愤怒和窘迫时他感到非常无措。而此刻当他看到程朗掉眼泪的时候脑子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这算是扯平了?
钟毓没有开口说话,他安安静静地给程朗和自己都倒满了酒,江南的老酒其实很好入口,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上了头。钟毓做了件自己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程朗。
云霁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场美梦,其实他从来没有对云霁讲过自己的心思。他原是有些嫉妒程朗的,此时却释然了。
他们都曾经各自陪伴云霁走过一程,心向往之,珍而重之。
至於其他种种,时也命也,不可强求,也强求不得。
钟毓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居然曾经如此热切赤诚地深爱过一个人,这大概就是云霁在他的生命当中留下的瑰宝了。因为这个人,他那颗冰冷的心脏终於学会了跳动。
等到程朗终於平静下来的时候,钟毓已经喝光了第二壶酒。
他一只手撑着头,隔着烛火看着眼眶泛红的程朗。程朗的眉目长得凌厉,眼神却是澄澈的,钟毓突然有点好奇,这个人上了战场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
「思退,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钟毓一边说一边将那块玉佩从怀中拿了出来,程朗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钟毓。
「这块玉佩是行止当时一直随身佩戴之物,那日将遗物交还与你之时,我心中不舍,所以才跟你说这块玉佩已经随着他下葬了。其实是我自己留了下来。」
钟毓低下头最後看了一眼掌中的玉佩,便合拢了自己的手掌,然後将玉佩交给了程朗。
玉佩还沾染着钟毓的t温,温暖了程朗的手掌。
程朗当然不会认为钟毓稀罕的是这块玉佩,他要什麽样的玉佩没有?
似是看透了程朗心中的疑问一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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