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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一的话并没有令程朗放心,相反他的背脊绷得更紧了,兵变一事牵涉太广,又与如今的朝堂局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程朗淡淡道「大师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不该与这些俗事牵扯不清。」
慧一却笑着摇了摇头,他不闪不避,直视程朗「将军身处乱局之中,自然应该万事小心,但是将军需要提防的人却并非贫僧。」
程朗不惯与人打机锋,直接道「在下愚钝,大师有事不妨直言。」
慧一也不再兜圈子「想必钟施主已经将云小友留下的书画交给了程将军?」
程朗点了点头。
「云小友曾发现一种澄澈无色的颜料,写在纸上看不出痕迹,需得拿着烛火烘烤之後才会显形。」说话间慧一伸手拿走程朗面前的茶盏,倒掉已经冷掉的茶汤之後又重新斟了一杯茶给程朗。
慧一做了个请的手势,程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杯子囫囵喝了一口,只觉得烫得心肝脾肺都疼。
钟蕴正跟顾瑶光在屋子里下棋,见到钟毓跟崔言过来,懒懒地与两人打了个招呼,仍旧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钟毓不禁皱眉「你这像什麽样子。」
「我这不是病得连床都下不了嘛,能有个什麽样子。」钟蕴支起下巴望着钟毓,皮笑rou不笑地说道。
外人只知道承恩侯府的夫人病重,但并不晓得这当中还有钟蕴的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毓直接将钟蕴关在了灵卉院里连房门都不许出。
去给钟夫人侍疾?钟毓怕钟蕴一过去钟夫人就气得咽了气。
钟蕴现在阴阳怪气的态度明显是对钟毓关她小黑屋这件事情不满得很,当着外人也不给钟毓留面子。
钟毓咬着後槽牙没有说话,这是亲meimei,亲meimei。
崔言自然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面不改色地行了个礼,便放下药箱准备帮钟蕴换药。
钟蕴的脸仍旧裹得跟个粽子一样,还好现在过了寒露气温渐凉,不然她肯定已经热得馊掉了。
她闭着眼睛任由崔言拆掉了纱布,没再说什麽不要看大夫之类的话。
这倒不是钟蕴想通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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