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收到一封信,是一位毕业生写来的。这个人表面上说关心党的教育事业,实际上是在污蔑社会主义学校,攻击党的领导。这个人在“大鸣大放”中曾猖狂向党进攻,说我们拿立场压人,‘整团’后又不思悔改,继续玩弄资产阶级花招。说明阶级敌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这种人就是准备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
当我听到一位老师好心的劝告时,心里一惊,校长又分明指的是我。这又是我一片忠心的下场。我不明白校长为何这样理解我那封信的动机?我更不明白,“整团”时大家批评我、指责我只读书不问政治,不关心国家大事。当我觉悟了,开始关心社会主义事业,不保留地把个人意见献给党,献给人民,以示对党对人民忠诚不二。结果总是事与愿违。难道“整团”的真正目的只是叫我凡事装聋作哑,不可随意说话,并不在乎我说的对不对。当时有些人就是善于怀疑别人,“提高警惕”地把好心人当成阶级敌人来打。他们从来不敢去信任一个所谓有“问题”的人。照校长的推论,应该是我对党不满而积极“鸣放”,受整后必然心怀怨恨,伺机进行报复。所以我这种近于“反常”的举动,在他看来便是“狡猾”,“伪装”的表现,是“继续在同无产阶级较量”。这是一种怎样的逻辑?一种由强调“阶级斗争”得出的结论,又不善于按毛主席的教导去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不知道因此坑害了多少无辜的群众。这种人片面地理解了马列主义,而习惯于用封建专制和家长式的观点来解释马列主义,忘记了人与人之间的平等观念,更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权利。
当时我越想越怕,越想越没有信心,甭说升学、工作,连活下去都有困难。我觉得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别人随时可以拿来吓唬我、打击我。“落取”之后象是进入一个“社会看守所”,等待我的只有岐视和侮辱。
为了赚一点零花钱,也因为呆在家里太无聊,“落取”后我曾经跟几位朋友一块去给建筑工地推车运沙做小工。一天劳动所得,每人大约一元多钱,扣去车租,点心钱,也就所剩无几了。我们对赚钱多少并不在意,反正无所事事一样是受罪。还因为劳动的时候,说说笑笑,要干就干,要停就停,不受别人的制约,精神上愉快多了。这样的人生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但是,我始终觉得不能这样“幸福”下去,这种无所作为的想法不应该是属于我的。想到国家的科学事业,想到自己的聪明才智,一颗激荡的心怎么也按捺不住,我仿佛浑身有无穷的力量和智慧没有发挥出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只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