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过去,我就不愿再提它。
但是有一天,刘同志找我个别交谈,先是对我讲了一通“政治统帅业务”的重要性,说这是地委的指示。我很奇怪,从来都说存在问题是“重业务轻政治”,是“只专不红”,还没有听到是在指责“重政治轻业务”,“只红不专”的现象呢!如果确实存在那样的问题,为何一再批评而不能改变。不能收到效果的说教还有什么意义?我想根本原因还在于不相信群众,喜欢极“左”的倾向,希望看到不断的“重政治”的形式,却又对自己的措施缺乏信心,担心别人不肯做,不时要来嚷一阵。即使所谓“重政治”,也全看领导的意思,他对你满意,你就是“突出政治”。否则他不放心,就找你的麻烦。其实各人的兴趣和专长不一,有的在政治上有进取,有的在业务上有成就,怎就说前者是“红”,后者是“只专不红”?强求后者在政治上作出努力跟强求前者在业务上作出贡献,一样是不容易的,很难说谁进步,谁落后。只要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就应该承认这种差别,允许他们“共存”。不该强调人人都去钻研政治,难道我们的国家将来只需要一批政治家?难道科技事业也靠政治来搞?为什么资本主义国家不怕知识分子思想背叛,社会主义国家要如此担心?记得化学老师曾讲过,二战即将结束时,美国曾大肆抢夺德国科学家,他们就不怕那些人曾经是法西斯的“帮凶”,他们要的是那些人的智慧,而不是“政治”。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
刘同志显然把我看成是一个走“白专”道路的人,他并且了解到我曾经屡次想考大学,就肯定地说:“有的人总不安心工作,一心想考大学成名成家,这是资产阶级名誉地位在作怪……”我想有些人喜欢以己度人,有时他评判别人的话,放在自己身上,往往再合适不过。我眉头一皱,想不到貌似庞然大物的工作队,也是这种论调。当时我仅在心里强烈地反驳:“难道一个人不能有更高的理想?不能努力使自己对社会的贡献大一点?难道只有下决心当农民才是进步的表现?”刘同志最后说:“大家反映你骄傲自大,目无领导,你要检查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和思想根源。”
我心里一惊,难道刘同志不调查个明白就深信不疑。如此偏听偏信,叫我从何说起,即使说了也改变不掉他已形成的概念。我向来不懂得为自己说情辩解,不懂得防范他人。我一如既往,只知道从工作出发,从集体的利益出发,去想,去说,去做。我以为工作队自会洞察一切,分辨是非,我把他们看得过于理想化了。我又不愿到处去对人埋怨数苦,这是奴隶的声音,一旦得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