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班上一位学生郭祖生向我请假,说他母亲病了,要提早回家煎药。我当然同意了。放学后,几位学生跑来报告说,郭祖生欺骗老师,他到校外去赌钱,还对他们说,“做人要学狡猾一点!”虽然只要善于裁剪,歪斜的图案,仍可以成为端正的图片。但我平生最恨不老实,也不许学生赌钱和“狡猾”。加上那些天正有一肚子气,听到这种“报告”,一时火冒三丈。跟着学生冲到校外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郭祖生叫到办公室来。受骗后的疯狂竟不考虑后果,边责问边将他猛力一推,把他撞到墙上,郭祖生的嘴唇被牙齿砸破,顿时口腔出血,他乘机大哭大闹,血流不止。我一看慌了,不知所以。教师们闻声赶来,有的帮他擦血,有的挡住看热闹的学生。一会儿他母亲骂到学校来了。我狼狈不堪,此时郭祖生竟有点昏迷的样子,一些人又赶快去叫医生。学校里乱轰轰的,我急得团团转,心里懊悔莫及。自己怎么蠢到干出这等事来,跟我的人格意愿多么不相称。我平生第一次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他又是我应该循循善诱去教导的学生。我的痛苦无以言表。面对学生的哭闹,他母亲的伤心,同事的责备,学生围观的难堪,我感到无地自容。郭祖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非自杀不可的。
后来,郭祖生总算平安无事。我也登门道歉。家长通情达理,一再骂自己的儿子不学好,老师教育得对,当然也心疼自己的孩子流了那么多的血。为了惩罚自己,我把头发理光了,让自己记住这是一次永远的耻辱。
那天校长正好不在学校,回来后得知情况,他好象觉得这下有工作可干,特地去家访,却不是帮忙做善后工作,而是找来班上其他学生个别谈话,要进一步搜集我的材料。我很坦然,错误明摆着,别人安慰也罢,辱骂也罢,都不能减轻我内心的自责。我不想作太多的解释,过错是一定要纠正,教训也一定要吸收。
这事发生后的第七天,校长找我谈话,先说了一通体罚学生的严重性,又说家长准备告到县里去,问我打算怎么办?我承认自己有过错,也开诚布恭地指出,校长不该在背后对教师搞小动作,这不是在帮助人,而是乘机落井下石。校长看不到我象个“罪犯”的样子,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说我态度恶劣,不承认错误,还反咬一口。我知道谈不下去,以校长对人的逻辑,他不会理解我所讲的句句是真话。他到中心学区去汇报,回来神气十足地宣布:“公社党支书指示,责成何海生公开检查。”大概我这辈子注定要不时作“检查”。
4月20日晚上召开教师生活会,让我作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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