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我在杭州作了短暂停留,到西湖边去观光。那是个名不虚传的游览胜地,虽是冬天,树叶落尽,湖边垂柳施展不出迷人的丰姿,水中荷花也早已枯萎,看不到笑容相迎的脸庞。我仍感到她清秀和霭,恬静诱人,那山那水,那古迹风光,令人觉得她的装束一点也不夸张,朴素可爱。从爱护自然真实出发,对她难免多情,连那里的女孩子也个个婀娜多姿,让人想念。
从杭州又拐到南昌,那是“八一”起义的圣地。江西省又是革命根据地,炫耀最多的是一些有关革命的旧址。然而大街上却意外地见到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使人很难想象这是最早革命的发祥地,也不懂当初革命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为了“改朝换代”吗?
回到福州,一下落入三叔父的褓襟,行动受到限制。他对我关心备至,处处包办,生恐我在福州城迷失,不敢让我到处去闯,光每顿要按时回去吃饭,就有些为难。我只好象作客一般,规规矩矩,也就感觉不到还有值得留恋的。
2月21日回到家里,经历55天的“长征”结束了。家里人正焦急地盼望着,不知我的去向,又听到传言,“红卫兵”在“长征”途中病死不少人。我这一回来,大家简直象看到我从死人堆里走出来一样高兴,全都围过来问长问短。我爽朗地笑着,把沿途搜集到的一大堆毛主席像章,分散给大家。
回想起来,要不是“文革”搞所谓“串联”,一个小学教员哪能有机会到外地去参观游览,虽说没有干一番大事业,在个人成长道路上还是得到一次难得的锻炼。见多识广,思想境界开拓得更宽,再不愿去作那种无谓的争斗。我心里感到从没有过的充实和富有力量,觉得在这混乱的环境里,我不比那些身居要职的人更无能。
1967年在元旦社论《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鼓动下,上海首先刮起“一月风暴”,夺走市政府的权。接着波及全国各地,纷纷效仿进行“夺权”。但是有“夺权”,便有反“夺权”,人人都打着捍卫毛主席的旗号,认为自己手中有真理。这种斗争起初还限定在口诛笔伐的“文斗”,很快就演变为刀枪相向的“武斗”,等于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