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决策者当年高明的设计。
十月下旬收割中稻,当地的老人叫我别去。这种单季稻杆子长,脱粒难,种在烂水田里,不怕台风暴雨。夏初插种、秧苗足有二尺来长,插下去就基本上不再去管理,既省肥又省劳力,可是产量低,只适合种在排水差的低洼沼泽地里。后来都进行改良,种上双季稻了。当时我抱着试一试的劲头,还是跟社员下了田。直到双脚陷进烂泥里,走一步比登山还难,才知道果然厉害。这烂水田是越踩越“烂”,脚陷得越深,泥土的粘性也越大。而且割完一把稻穗就得随手拖到岸上来,这运输的功夫比割稻更艰难,当地人称这种农活叫“拖水田”。我很快累得直不起腰来,好容易坚持到收工,回到住处饭也不想吃,一下扑倒在床上。不过除了肌肉骨骼的酸疼,晚上却很好入睡,这对改善我神经衷弱的疾苦,甚为有益。第二天醒来,体力很快得到恢复,照样还去“拖水田”。我这人有个倔脾气,从不半途而退,让人笑话,再苦再累的活也要坚持到底。可是我终究不是那种常年累月锻炼成的庄稼汉,后来得了类风湿性关节炎,很可能是干了这种农活引起的。
在农村,光是出工劳动也还挺得住,最恼人的是回到家里又歇不得。分到的稻草要一担一担从田里挑回来。稻谷要晒干,挑到碾厂去碾成米。花生果也要晒干,再送去榨油。冬季生产队分地瓜,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次几百斤地瓜要分几趟从地里挑回来,然后得削皮、洗净,再挑到碾厂去绞碎,这时光排队得等上好半天。绞完后再挑回来一遍又一遍地用水冲洗过滤,让它沉淀出地瓜粉。过几天还要从缸里挖出来放到大簸箕上去晒干。地瓜渣也要捏成一个个圆饼放到屋顶上去暴晒。有时是把地瓜刨成片状或条状晒成地瓜干保存起来。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天气,老天爷保佑,东西可顺利地收回来。遇上阴雨天或下一场雷阵雨,就害苦了大家。粮食淋湿了会发霉变质,挑到市场上价钱就大大地贱了。此外,还得预备好几个“七斗”,“五斗”大缸,储藏着差不多是一年的粮食。
我的住处是长长的一间厢房,一头搭床铺,一头建炉灶,中间靠墙放上一张桌子,两只板凳,也就把房里可利用的地方基本上占据了,只留着一条小小的通道。随着生产队分粮食,大缸小缸一个个挤进来,只好“叠罗汉”,向空间发展。到了晚上,简直是人和粮食同时收藏在一个处所。更何况住房后面连着房东的一间草房,里面堆积着供一年烧用的柴草。前头又接着一间猪舍,两头大肥猪整天哼哼直叫。旁边虽有一个小厅,一边是我堆放柴草和各种农俱、杂物。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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