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乡的那段日子,是傅年二十多年里最快乐的时光。
祠堂罚跪后,她便被傅夫人赶回了桐乡的傅家老宅,说是阿瑜身体才好,可再经受不住有心人的坑害。
于是两张火车票将傅年和她娘送回了桐乡。
在傅家老宅的日子并不好过多少,傅老夫人不能在儿子的正室夫人那里找到婆婆的尊严,只能在这见不得光的厨娘身上逞威风,手里的拐杖一不如意就挥到人的背上。
傅年也没有被她少嫌弃,时常拿着高贵儿子低贱女儿说事,嫌她是个赔钱货,以后长大了也必定得学她母亲的样子。
但,厨房成了傅年和她娘的天下。
在傅老妇人生病了不能唠叨的日子,她就跟在娘屁股后面学做菜,酱料到底该怎么炒才香呀,舂姜蒜时擂棒的力道和技巧,切菜时如何保证每根菜丝的厚薄均匀……
傅年永远记得娘温柔抚摸她的头,说:“年年,做菜和爱人是一样的,你只有全身心的付出和投入,才能做出一道真正打动别人的佳肴。”
给小年年听得一愣一愣的,顿时觉得娘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她也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厨娘。
某天,厨娘小年年在傅家老宅的后门发现个满身是血的小乞丐,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满是血迹,看着好可怜哦。
怎么办?要是被佣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将他扔到乱葬岗去的,明明鼻子还有气嘛。
于是傅年趁着娘还在市井买菜的时候,将小乞丐一点点的挪到了后面庭院的茅草房。
那里常年堆起杂物,少有人来,小年年也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娘,就随便去药房偷了几把药,听娘说这是治疗伤口的,最有用了。
小乞丐醒来就看到自己睡在有棚顶的草屋,身上铺盖的毛毯让他有一阵恍惚。
抬眸就看到个梳着羊角辫儿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的,那脸蛋b月光还白,一瞬间便照进了他的心里。
她手里的钥匙执拗地往他嘴里喂,喝了就笑,不喝就要哭。
你笑什么呢?你能不能别笑,你每次笑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心里很痒,又热乎乎的。
你也别哭,哭了我也很难受,就像被什么堵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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