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俩异口同声地问。
“我妈妈不同意。”
“什么年代了,还——”加贝气得满脸通红,几乎咆哮起来。
“贺加贝,你给我闭嘴!”我再次重重地、用力地把他脑袋扳过去。
呵呵,“妈妈不同意”,当一个人说出这样的理由,如果另一个人仍顽固不化,“痴心”是不是就是死缠烂打了?
相信加贝一肚子怒火被我压制得无处发泄,他“哗”地一声,重重摇下玻璃窗,面对滚滚车流,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吐出浓浓白雾。
驶过一条喧嚣粗糙的酒吧街,出租车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最终缓缓停在两扇颇有西欧风情的雕花铁艺门前。门上挂着一个松木牌子,暗绿色楷体字——远园。远园果然幽远,里面国槐参天、松柏森森,铁门前还不时有荷枪实弹的“橄榄绿”们,缓缓地、肃穆地走来走去。
真好,我喜欢这份藏龙卧虎的感觉,越是内敛,越是深不可测。它让我的心蠢蠢欲动。
第11节:雪国(9)
在居委会大妈与思嘉的带领下,我和加贝背负着满身行李穿行在迂回曲折的红砖小楼间。小楼不高,五层或六层,朴素但内涵深厚。一株株高大的柿子树士兵般静静排列,干枯的枝丫上挂着星星点点火红的柿子。私家车多得不像话,从柿子林密密匝匝挤到马路两旁,我暗暗数了一下,光奔驰、宝马就不下十辆。
“半地下室条件不太好。” 这是居委会大妈说的唯一一句话。多棒,简洁凝练,丑话在先,爱住不住。
正当我们打算走进一幢爬满常春藤小楼的地下通道时,一辆黑色奥迪无声无息地停住。车窗缓缓下移,一张妇人的脸非常优雅地浮出“水面”。
“妈——”思嘉叫道。
哦!妈妈!未见其人、久闻其名的杜妈妈。
杜妈妈果然名不虚传。一头蓬松齐整的花白卷发;一张坚毅轮廓分明的“国”字脸。鼻梁略有些鹰钩,上面架着一幅精巧的半框眼镜。目光非常锐利,习惯用眼角的尾光打量别人。这样的目光让这位迟暮的母亲显得凛然有余而仁慈不足。难怪思嘉处处一副“乖乖女”的姿态。
“嘉嘉,干吗呢?”杜妈妈字正腔圆,估计当官当久了,连对女儿说话的口气都不疾不缓。
“帮我同学找房子。看,这是我常对你说的樱桃,这是她男朋友,贺加贝。”思嘉热心地把我俩介绍给母亲。
“嗯。”杜妈妈略略点头,矜持地微笑,“你们打算租这里的房子?”
“是的。”
“这里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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