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风来得凶猛,但在受了一天的窝囊气而内心极度失落的时候,也仍具杀伤力。况且晓峰此时上身只穿了一件——派出所没收了那件军装,理由是有碍于平安构建和谐社会、有伤社会风化。一同被没收的还有那部最新款的“诺”,理由是无法明确说明其来路。这不免给本已处在崩溃边缘的晓峰又是雪上加了一层寒霜——单薄地背心。他抱着肩膀站在路边哆嗦成了一团,此刻他只想尽快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
他感觉肩膀在后面被人敲了一下。“谁——?”
“是我。”又是那熟悉的声音,低沉的令人压抑。
“你,你怎么在这儿?”晓峰吃惊地望着此时仍显得容光焕发、精神百倍的从武。
“我从迪厅一路跟到这儿。你的眼睛不碍事吧?”
“当然碍事!你可以去试试,让一个体重超过200斤、胳膊顶我大腿粗的家伙朝你眼睛上来一拳,之后你就会知道碍事不碍事了!”
“别生气!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你滚蛋去吧。我被那个疯子灌酒的时候你干什么了?我被人揍得满地爬的时候你去哪儿了?我被警察抓的时候你又去哪儿了?你怎么不来关心我?”晓峰一声比一声高,突然又顿住。“哦!对,你跑了。跑了。你抛下我这个你口口声声喊得朋友,跑了,像十五年前一样。”晓峰眼眶再次湿润。
“别再跟我提从前的事好吗,朋友?”从武语气变得生硬,脸色也不像先前那样随和。
晓峰使劲摇着头。“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不是了。十五年前你突然离开那天起,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晓峰拉开后门便准备上车。
“等等!”从武在后面叫道。“你就这样走了?”
晓峰擦去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回头看着又是一脸无辜表情的从武。
“还有事吗?”
“当然,你知道……我今天兜里没装钱,我从迪厅门口走了三道街到这里接你。如果你现在自己打走了,我要走上两个小时才能到家。”
晓峰没再废话,直接从裤兜中掏出钱包,夹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扔在地上,头也不回钻进车中,出租车一溜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从武的脸部肌肉开始出现褶皱,他一边笑,一边弯腰捡起那张崭新的人民币,由屁股兜中掏出一个鼓囔囔地皮包,将这张钞票塞在了一叠红色钞票的上方,接着他一摆手,迎面一辆飞驰而来出租车停靠在他身边。
“同志您去哪儿?”
“走大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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