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虎一边骂,一边挥拳就打。
王春生此时哪还有平日的精明相,完全就像个叫化子一样落魄,而且还是流浪了很久的那种叫化子,蓬头垢面; 衣衫褴褛。他摆出一副可怜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一个劲地磕头赔罪,骂自己一时糊涂怕挨打而逃走,又因为良心的谴责而自动回来,但对自己是如何害死朱莎的妈妈则一个字也不提。
朱莎听得暗暗心惊,王春生摆出这副可怜相可以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朱莎,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她知道,王春生逃不了多久,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房子、土地、老婆、孩子、亲戚、朋友都在这里,他能只身逃到什么地方去?那天二婶一提醒,朱莎就想明白了,王春生迟早要出现,他之所以选择逃跑只不过是怕吃眼前亏,想暂避一下风头而已。等朱莎的母亲入了土,再没有人会抬着棺材来逼他披麻带孝或者狮子大开口索赔,天大的事也变小了,这时他自然可以大摇大摆地回来谈判。
朱莎看打得差不多了,也怕打出个好歹来,连忙说了声:“住手!”就走上前去拉住了弟弟,不让他再打下去了。农村民风淳朴,是非观念淡薄,乡人判断是非往往不以法律论,而是过分看重情理。朱莎知道这些围观的人群此时心里颇有些想法,说不定有些人此时就觉得王春生可怜,王春生摆出这副可怜相正是想利用大家的这些想法,妄想给点钱,磕几个头就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王春生是多精明的人,别人可以忘掉,但朱莎不能忘,她决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不清不白地私了了。她把行李放堂屋中间一放,看也不看王春生一眼,对父亲说:“爸,我回来了,饭做好了吗?”
爸爸正被王春生缠得没有主意,碍于乡里乡亲的面子和小学教师的清高又不好发作,正在两难之际正好看到一双儿女回来,如同看见救星,他赶紧站起来说:“好了,好了。饭早就做好了。”说罢,赶紧领着朱莎和朱虎往里走。
朱莎走了几步,才像突然看见他一样回头说:“哦,王叔终于肯回来了?没事,我们不着急,你先回去吧。我不是放暑假了吗?有的时间,咱们慢慢来。这钱也请你一块带走,该要的时候我们不会少要,不该要的我们也一分钱不会多拿,关键看是个什么说法。”说着,朱莎面无表情地随着父亲和弟弟去吃饭去了,留下一脸呆愣的王春生和暗暗称奇的围观村民。
朱莎进了里屋,和父亲弟弟一起坐下来吃饭,朱虎不解地问:“姐,你就这样把他放走了?你不为妈妈报仇了?”
朱莎慢慢地给大家添好饭才说:“他害死了妈妈,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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