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饶得了他?但报仇也要讲时机,还要有策略,像你这样打他一顿就行了?他这样又是赔钱又是磕头又是挨打的,博得了大家多少同情分?我们这时候再去理他,他就会顺着竿子爬上来谈赔偿的事,我们还怎么治他?”
爸爸在一旁听得点头,叹了口气说:“大妹,你到底读过书,比爸爸强。你妈妈有你这样的女儿可以瞑目了。唉,爸爸没用啊。既连累了你们,又害了你妈妈。”
朱莎给爸爸夹了菜,轻轻地说:“爸,别说这个了。妈妈走了,我们更应该过得好好的,否则她到了那边也会不安心啊。”
朱虎静静地听了一会,突然开口问:“姐,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朱莎放下碗说:“我有个同学的爸爸是县医院的医生,我让他回去问了他爸爸,他爸说按规定,注射青霉素前一定要做皮试的,否则有可能会引起过敏反应。王春生从麻将桌上被叫下来,根本没有想去给妈妈做皮试,结果注射完了妈妈就过敏休克,他又没有及时抢救,妈妈就这样死了。他想赔点钱私了,想得倒好,可我们能让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了事吗?吃完饭,你和我一起去找镇上的司法员问问情况再说。王春生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干的黑心事还少吗?把镇上发的免费疫苗私自留下来高价卖出去,给村里的小学生注射白开水,打得小孩的胳膊都肿了,他这样草菅人命,我们不能轻饶了他。”
第7章
悄悄的一线光
朱莎冒着烈日酷暑一趟趟地奔波在镇上和邮局之间,去邮局是为了给李洋打电话,他父亲是县法院的法官,有很多问题她都需要先咨询过李洋的父亲之后再回家与家人商量。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她一定要亲手把王春生送进监狱,让他常常家破人亡是个什么滋味。要让他进监狱,只有通过打官司提起诉讼才能办到。朱莎已经决定,等一切准备就绪,她就要开始她的复仇之路。这注定是一条极其艰险的路,而且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任何时候只要想起母亲死后的惨状,朱莎就会心硬如铁。
在农村传统的观念中,一直讲究的是“生不进公门,死不入地狱”,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通过打官司来解决问题,大家已经习惯了“私了”,出了事只要叫上三五个德高望重的人或是几个村干部,大家坐到一起,喝着酒,数着钱,有天大的事也在这个过程中完满解决,大家皆大欢喜,没有人有异议。但朱莎不能理解,死的是她的母亲,如果她不能亲手为她主持公道,那母亲生她还有什么意义?而且她的母亲刚刚四十二岁就惨遭横死,凶手至今还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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