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保健医生,如果碰巧是黑人或印度人,就满怀不悦。
最近与旧同学联络说起事业,他们仍然苦笑,比他们迟入行的洋人,与上司同声同气,
一下子做得比他们高,怎么,沉不住气?大可以不做。生活,一定没问题,竞争,真不是他
们手脚。
我们惯于将勤补任何不足。
第一代移民的祖先往往在洗衣铺内每周工作超过十八小时,有同学在极端愤慨的情绪下
说:如果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
例假,是一个晴天。邓永超约我到附近市集的小馆子去吃牛肉饺子。
我们骑自行车去。
一路上没有开口讲话,因为大家都城着头罩,只在眼睛部位开孔。
卖牛肉饺子的是一家清真馆子,非常洁净,符合邓永超的标准。
如果她有什么同利璧迦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两女皆有点洁癖。
而我,最怕脏女人。最怕她们的假牙没洗干净,镶一条黑边。最怕她们不洗头,油腻腻
有阵昧道。最怕她们衣服上有渍子……
我们坐定脱下手套及帽子。
嘿,你想都想不到,身边居然坐着一桌香港游客。
唉,真是不幸。
我与邓永超对望一眼,不出声。
那三个年轻港客操粤语,从他们对白中,可以知道他们的一切。
那三个年轻港客参加旅行团到沈阳,离了队,在东北三省探险,已经到过抚顺,埋怨除
了煤堆,什么都没见到,打算到长春与吉林,还有到松花湖去看风景。
回到香港,他们要合著一本书,他们已经写过一本书,有关于丝绸之旅。旅行这么辛苦
之目的,就是为着著书立书,如果不是为了那本旅行日志,他们决不会费劲来到冰天雪地。
也难为他们了。
我与邓永超假装是土著,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
饺子香而清,我吃了三十多个,蘸着麻辣酱,仿佛永远吃不饱的,来一个酸辣汤,味道
真劲。
邓博士对于吃,同我一般的不计较及豪爽。
我擤擤鼻子,继续努力。
港客们有一个忘记戴手套,可怜,怎么都无法使僵硬的手指恢复原状,他们总是低估严
寒的威力,他如果不及时返回室内,会有相当严重的后果。
店主好意的同他们说明这一点。
我与邓博士戴两副手套,一副毛线分手指的,另一副是羊皮毛里连指的,混身臃肿得似
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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