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晌,忽然问:“那孩子,是男是女?”
“—个男孩子,三岁。”
“小郭,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看得出,你像是爱上她。”
“你这个可恶的法海。”
小郭不以为然,“太不公道了,我又投逼你给邓博士喝雄黄酒,即使如此,你也可以掷
回毒药,别忘了是许仙本人要不得。”
小郭愤慨的说:“况且我的职业是专门追查失踪人口。”
我终于转头离去。
一个小男孩的母亲。
永超竟是小男孩的母亲。
我喜欢小男孩子,男孩通常像父亲,或像祖父。我曾在公众场所见过做祖父的不停用手
摸孙子的肥头,留恋地,无限钟爱,使人感动。
永超的孩子不知像谁,无论如何,一定是个可爱的小朋友,我没有接触儿童已经有一段
好长的时间,渐渐觉得他们遥远而陌生。
永超是一个母亲。
我们的身份都复杂起来,以前不过是人家的儿子或是女儿,有兄弟姐妹的话同时做他人
的手足,如此而已。
现在?我是利家三小姐的前夫,永超是卸任欧阳夫人,小孩子的母亲,千丝万缕,说也
说不清楚。
要承认她,也必须承认她的一切身份。这不是伟大不伟大的问题,这是思想是否开放的
问题。
我去找永超。
她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心中茫然。
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纯洁的婴儿,然后渐渐污染,心中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不愿
告人的故事。
刚觉得与永超有点接近,现在忽然又多一道鸿沟。
她没有必要把过去告诉我,我亦无权问,我只可以坐她对面感慨。
永超终于问我:“有事?”
我摇摇头。
她笑。
我站起来,踯躅着出去。
周至美,你是怎么了。
你还期望什么?
你同邓永超旨趣相同,互相吸引,你还盼望什么?
一个男人的一生中有一朵百合花已经足够,还苛求什么?
即使你放下一切去追她,也许她还嫌你猥琐。
我低下头,百般开解自己,心中仍有疙瘩。
—个人出去喝闷酒,连小郭都不叫。
洒廊里已经有人,都喝得差不多。
有一位晒得黝黑的男士,穿一身白衣,在那里诉苦.他说他时间太多,“工作两小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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