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想喝酒,没人陪,在家闷出老茧来,真痛苦。”
我很纳闷,不知道他干的是哪一行,天下竟有此幸福的人,每日做两小时便可以如此风
流,他还在那里吐苦水。
洒吧像一所心理治疗院,每个人花一点钱,跑到这里来倾吐心事。
一位漂亮的小姐穿着黑色的低胸衣裳走过来,要求我请她喝酒。
“自然。”我说。
她有一把乌亮强壮的头发,她把头撩人地拂过来,又拂过去,充分利用优点。
我看着她。利璧迦与邓永超也有一把好青丝,我的表情柔和下来。
“为什么穿黑衣服?”我问。
女郎很有幽默感,“不怕脏,客人的手可以自由地搭上来。”
“为什么到灯红洒绿的地方来做?”
女郎笑,“你说为什么?”总不是为我们这群客人风流倜傥。
“你呢,你有什么烦恼?”转到她发问。
我发牢骚,“年纪老大,顾忌重重,性格渐多疑,为人愈见狷介。”
“是吗,我看你还是个英俊小生。”
穿白外套的先生仍然对牢妈妈生抱怨,声浪频高.“其实,现在还有很多人,做足一个
月,才得千余元收入。”我看着那边说。
女郎微笑,“但生命根本是不公平的。”
我说;“你似乎懂得很多。”
她向我眨眨眼,“如果你带我出去,我可以告诉你更多。”我摇摇头。
“怕太太骂?”
我只得点点头。
女郎感喟,“世上不是没有好男人的。”
“好男人就不上这里来了。”
“好男人也是人,也得有生活调剂,总不能看太太搓麻将就过一辈子。”
她们都好通情达理。
“再者,你们都不来了,我们吃什么呢。”她笑。
我干尽杯中之酒,付了钱,与她道别。
一出门口就觉得有人吊在我身后。
当时年少貌俊的时候,时时有人跟着我走,同性恋男士可以自校舍直追我到宿舍,亦有
女同学闻风追上来偷偷看一眼。
俱往矣。
这个又是谁?
我在海旁点起一支烟,夜有雾,海港宝光灿烂。
那位男土缓缓接近我。
我猛地转头,盯着他。
他也看着我。
很明显地,他是个斯文人,从衣着与发型都可以看得出来,约三十余岁,神情疲倦。
我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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