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么了,准是跟个兔子似的玩儿命蹿来着,把老头儿给顶沟里了!没挣几个子儿反到要造进钱了,没几万下不来,给你丫挺的盖房的钱怕是得折腾进去,这几年我白蹦哒啦!你呀你呀,要他妈的把我急死喽!”他爸暴躁地把头皮挠得咔咔响,头发蓬乱地乍起来,不住地唉声叹气,那沉重的叹息压得大同透不过气来,他毕业后这几年家里刚攒下些钱,看来要保不住了。大同没话可说,总之是他把人给撞了。
大同妈说现在埋怨孩子也没用,想法解决吧,不能这么耗着吧,等人家找家来就晚了。
“自个儿想辙去!我没处找钱给你打水漂儿!”
大同爸说得难听,可最终还是决定去老爷子家看看。他们万没想到老爷子的儿子是某镇法庭庭长,见着大同就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撞了人还跑,你等着,非让你丫挺的倾家荡产,把你搁进去待几年!”他瞪着眼怒气冲天,那架势恨不得把大同撕了。大同爸妈怕大同因肇事逃逸被拘留,打算给老爷子治好伤,再赔偿点钱私了,经过好一番道歉和哀求,老爷子一家总算答应了。老爷子被撞断一根肋骨,肝脏受损,身上多处摔伤,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落下残疾。
老爷子住院期间,大同妈放下家里活儿在医院伺候着,喂吃喂喝端屎端尿跟对待亲爹似的,总是笑脸相迎,可背后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老爷子能下地活动时,有回大同妈扶着他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里老爷子咳出口粘痰没处吐含在嘴里,当时没有痰盅也没纸,大同妈说您吐我手里吧,便伸出粗糙的手接着,老爷子哪好意思吐,摇头表示不行。大同妈说您别不好意思,您就当我是您亲闺女,不碍事,咱农村人不怕脏。老爷子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痰来,含着眼泪说亲闺女也没这么伺候过。事后大同妈洗了好几遍手,恶心得午饭都没吃。后来大同听说了心里一阵剧痛,像吃了一把铁棘藜:妈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她向来是爱干净的,大同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他妈。
一个月下来大同妈瘦了一大圈,松垮的皮肤蒙了一层皱纹,枯黄而没有血色,明显衰老了。奇怪的是老爷子的家人很少露面,即便去了也就是站一会儿,没人伺候过老爷子,不知有什么事脱不开。
大同的车让交通队扣了,像是截了他的腿。地里的黄瓜该摘了,香菜也该割了,大同爸忙不过来,那个班上不上也没劲,大同跟他爸成天在地里干活儿,精神也变得恍惚,撞车的情景像漩涡里的泡沫总在脑子里转悠,赶也赶不走。他爸脾气越来越暴躁,想起来就臭骂他一通,大同只是默默地听,几乎成了哑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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