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为了给老爷子治伤先后花了四万多块钱,家里存款不过两万多块钱,剩下的钱都是借的,村里人众说纷纭,也不免有嘲笑的,说当初烧包买摩托车,不是好显摆,这回家败了,怕是不好缓了。
平常来往的伙伴大都不再露面,只有大志和牛子这俩铁哥们儿见了面会安慰他。大志说:“人这一辈子难免受点儿磨难,咬咬牙挺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牛子说:“他们不会太难为你们家,不是尽力给他瞧伤了么,冲这份诚心诚意也不该难为你。”他们俩上班不到两年,钱不多,一共凑了四千多块钱给大同送来,这钱是他们各自攒着打算买摩托车的,“哥们儿能帮多少帮多少,尽最大努力,再用等下月开支吧。”这笔钱至今没还他们,老是说不着急,先给别人,以后有富余了说,骑自行车既健身又环保。可他们看别人骑摩托车的羡慕劲儿让大同难受,这种哥们儿大同怎么能忘了呢?牛子家不富裕,还有个上大学的哥哥,一年得花不少钱,牛子因为背着家里私自把钱借给大同挨了几次训,这更让大同痛恨自己。这事也成了胡同口闲话中心的话题,有人说牛子这钱甭指望要了,张大同没年月还啦。牛子听了骂道:“我的钱我乐意,你管不着!总比你们见死不救强,谁没有倒霉的时候?看你有事儿谁管你!”
探望老爷子时,大同真心实意地道歉说自己不该骑那么快,更不该跑,大同爸也是陪着笑脸说尽了好话,甚至让大同给老爷子磕头。老爷子被他们一家感动了,知道他们挺困难,可他做不了儿子的主。当时非典疫情严重,为了避免在医院受传染,(当时医院并没有疑似病人)老爷子也康复得差不多了,立马被儿子接走,没通知大同家就给送到外地亲戚家了。老爷子的儿子催促大同家交伤残生活补助和其他零散费用,其中一项是心脏主动脉切换的部分手术费,据说是因车祸时猛烈撞击造成的血管变粗变薄,随时会破裂大量出血,危及生命,是由北京某大医院专家鉴定的,手术费需十万,要求他们付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两万,所有费用总数是五万块钱,当时家里已经借不到钱了,如果不交他们就起诉,这又在大同全家心头上压上三块石头,一筹莫展。
上哪弄钱去呢?很明显他们所说的病例是编出来讹钱的,如果真的随时会破裂能让他去千里外的亲戚家么?很可能是怕他们给做检查。大同妈主张跟他们打官司,花钱也得花个明白,大同爸说打官司管屁用?人家是搞法律的,有权势,这方面熟人多,早就疏通好了,一打就输。这时的大同脑子里已是一塌糊涂,拿不出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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