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这个局外人分析得比较清楚,他出主意说:“他们是要吓唬傻了拿活的,以为土老百姓没见过世面不敢跟他斗,一吓唬就给钱了。甭怕他,最好请个好律师,用不了太多钱,如果赢了就省大钱了,依咱们这笨脑袋想,起码这笔手术费就很可能免去,别的费用也能打折扣,这事像卖东西一样,总有个商量的余地,不是他想要多少就多少。咱们不懂法律,说了也是瞎说,律师至少是专业级的,你看电视里打官司请律师的,没理也能搅三分,有罪也能洗脱或者减轻,何况咱们明知他想讹咱们呢?”他说话向来不紧不慢,说完便等大同拿主意。大同爸却死板地认为自古官官相护,请律师也赢不了,照样赔偿不说,还多花了律师费,人在穷的时候是不愿多花一分钱的。
大同也打算请个律师,不能这么窝囊地把钱给他们,可一时劝不动他爸,最终决定上县城找个律师咨询一下,大同爸妈也同意这个想法,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律师,说完事情的经过,大同爸胆怯地说“他儿子是某镇法庭庭长,我担心……”意思是担心律师与老爷子的儿子认识。
“我还是县委书记他爸呢,是谁也没用,公事公办,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老律师很耿直,保证为他们做主,这下他们都踏实些了,办理了相关手续,等着开庭。
开庭那天大志和牛子也跟着旁听,一来助阵,二来大志想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要这笔钱的,看他们一家人是什么样的嘴脸,大同爸嘱咐大同不许插嘴,只许听律师说,这时他已经把律师看成了起死回生的神仙,一家人的命运都靠人家了。
让他们意外的是只有老爷子的女婿一个人来了,自家事让一个门外人来出头明显是没有底气,拿不回那笔手术费,讹人不成是挺栽面儿的,这个女婿好像也是极不情愿被迫而来。
“我是原告的……女婿。”回答审判长时他害羞地脸红了一阵,为了缓解尴尬还笨拙地笑笑,念起诉书时慢吞吞的像是用鼻子说话,声音粘稠得像鼻涕,含混不清,审判长罚他重读一遍。他老老实实地照办,声音大了点儿,那情景比大同这个被告还不自在,一页纸念了十多分钟,生怕念错了字,手指不安地把纸捻得直哆嗦。
审判长耐着性子听,大志鄙夷地打量着这个窝囊废,他们都轻松起来,本打算看他们是怎么气焰嚣张的,不料却来这么一出,牛子暴躁得直抓头皮,恨不得把他踢一边去替他念,省得在场人陪着他一起受折磨,事后牛子说:“准是谁也不愿意来,他们就掐着这小子说:‘你丫去不去?不去抽你丫的!’他想着还是不挨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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