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响,是碗碰碗声,那长颈女人,杨柳样摇摆着进去了。
先生放心,把草纸往爬山虎藤里藏了,拐个弯儿,迈腿跑起来。这秃头,却是跑得快,风刮也似,溜进向雨阳家来。突见一只大狗翻着白眼,追上来要咬他肉。这麻先生口袋里一掏,原来是一条没啃过的鸡腿。大狗扑住,叼住好吃的,藏到墙角里去了。
麻先生拍拍纤手,奸笑两声。三不知晃到向雨阳门口了,弹一弹衣冠,咳嗽一个。也不敲门,闪身就进来了。房子里冷气逼人,阴森森的。洗眼看,那床上躺着一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长颈妇女嘴里那大侄子向雨阳了,果然是半死不活了。
见别人家的儿子过得不好,麻先生心里暗乐。又见是一栋破烂屋子,底气就足了。冷哼一声,先不开口,琢磨着怎样坑人。猛然地见那向雨阳活了。一骨碌坐起来,看一眼来客,把眼皮一搭,冷冷地问:“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阴阳先生就是你了?你来做什么?”也不看人,恍然地补一句:“明白了,阴阳是那多事女人请来的!”
秃头把嘴一张,忙不迭地应答:“对了,向大侄真是见多识广呢,见的世面大。会识人。”说着,谄媚地笑起来,两只洁白的手缠儿绕儿。
雨阳依旧冷,板着面孔,放响声问:“有事就说,有屁快放!”那麻先生看着这张脸,早已十分讨厌,恨得入骨。但他把腰一弯,面上笑得何其灿烂,何其亲切。
但很快地,麻先生面上一缩,一只手擦一下眼皮。听得扑通一声,这麻先生居然跪着了。看得雨阳发颤,心里乱跳。这时,麻先生悲伤盈面,扁着薄唇,说:“向大侄,我这辈子没求过人。看在我那没用的儿子闹着娶的份上,你答应我!”一滴清泪,滑上面颊了。那里,原本是红光闪闪的。“我那没用的儿子学一行丢一行。直是个败家子。不会挣钱不说,一味游手好闲。三天五日只追着我这当爹老子要钱。最近,又吵着要媳妇了。唉,我命苦呵。”说起命苦二字,悲从中来,那张脸,瞬间传达了人生多少消息。见床上人不吱声,于是趁热打铁,补一句:“向大侄,答应我这回吧。”
向雨阳眼圈,也有几许红了。开口问:“答应你什么?我帮不了你的。”
秃头擦着面,点头地说:“能,只要你答应。不费吹灰之力。”
见向雨阳大惑不解,只顾看自己。知有八分谱儿了,便说:“我活了五十多年了,这双眼多少见过几件事。走南闯北,泥水地里滚过来的。只是听你婶子说起你的事,我一猜便知是向大侄没有别的,只是一件,情关难过,为情所困。一时化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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