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办ID,拿医疗卡,到留学生办公室交I…20,护照的复印件,还有社安号……都是他陪我办的。我和三个华裔女生合租一套拥挤的顶楼公寓,天花板是斜的。据说此处对好房子的标准是看不到邻居的屋顶,我的房东就是住那样的房子,建在山上的树丛里,不过那种房子没有一个million拿不下来,贼贵。
我就不一样了,我在屋里不但能看到邻居的屋顶,还能看到他们晚上吃什么。尽管如此,每月的房租还是我眼下最大的心病。
我准备重新开始生活,将要修的二十一门课是我的新起点。我爸提前退休了,和我妈一起出去旅游了几次,我妈养了条狗,小狗很乖,甚至还配合着我妈在国际长途里叫了几声,做狗好过做人,因为没有就业升学的压力,不用装天才,只要吃得胖胖的再加上不随地大小便就深得我爸妈的喜爱,他们在电话里谈论狗的时间比关心我的时间还长。我爸甚至试图和我聊聊中美关系,我苦笑了两声,没有接话茬。
亲戚朋友对我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先写作成名后出国,我在我们那个小城市的全部意义是一个被美化了的名字。如果不是我就读的学校实在一般,我爸说不定会穷极无聊写个《**女孩林小蓓》什么的来误人子弟。唯一可能会感到遗憾的大概是我的编辑,司马毫不掩饰地说:“疯啦?你!这里做得正好出去干什么?捡黄金?你以为那里就好混么?”
我抱歉地笑,我只是想离开,离开。
我挂上电话想,好了,没我什么事了。
M大的校园很美,略显空旷。可惜我很少有心情去欣赏。
这里物价太高,半奖实在不够支撑生活,要不是有从前一点私蓄傍身我早捉襟见肘的了。系里的外国留学生很多,有限的几个TA位置已经被占满。老师要不了那么多助教,我只得另打主意。
抱着“黄页”乱打了一气电话后我去了一家叫“喜盈门”的中餐馆试工。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每周四个晚上上工,听大厨大喝“四号台子二号餐!”,照看店堂同时接电话外卖,老板娘随时会尖叫“Monica!来擦台子!” 偶尔人少一点,又被抓去叠餐巾。
双手托满脏盘碗,开门用脚踹,赶着做不完的脏活狂奔,从早到晚地流汗,头发永远有股洗不净的油腻味,一双鞋一个月已穿得爆缝,白衫黑裙上全是菜渍。
整个人就像一股抹布。
大堂经理是个和气的爱尔兰老头子martin,我们有什么问题都直接问他:martin我可不可以做什么什么……他总是笑嘻嘻地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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