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长大了——”宋美丽也拖长声音,感慨道。
和宋美丽在麦当劳谈了半个多小时她儿子,我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真是奇怪。
2002年7月3日深夜,我们宿舍四人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饭馆大喝一场,第二天大家就要响应号召,奔赴祖国各地,踏踏实实当一颗小螺丝钉了。那天晚上,即将奔赴北京的两个人都没喝多少。我没怎么喝,是因为那时候觉得自己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基本上没什么感情。整整四年啊!我都干了什么?学了一些所谓的专业知识;和唐艳同学谈了两年多的恋爱,结果被人甩了;再就是当了整整四年的小混混,又当得毫无风格、毫无名气。所以那年夏天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一个谁都不知道我背景的地方。小陈没怎么喝,是因为这厮
一向以举止稳重著称于外语系。大学四年他一直埋头苦读,认认真真参加名目繁多的考试,并且拿到了导游证、计算机三级证、微软网络工程师等证书;另外他很长时间都夹着鸡巴做人,对周围的女生不闻不问,从而让我对他的性取向产生极大怀疑。在宿舍了,我们一谈起女人,他总是跟祥林嫂似的,反反复复说:没意思、没意思!
那天晚上从小饭馆出来后,老大和阿强喝得伶仃大醉。两人趴在学校的草坪旁呕吐不止,怎么拉都拉不走。阿强还像小狗一样呜呜直哭,要从我手里抢手机,给他暗恋了三年零六个月的姑娘打电话。后来我和小陈一人搀一个,花了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弄到宿舍。两个人把吃进去的各种肉类吐得满地都是,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个个装得跟人似的,死活不承认。中午我们一块提着行李离开宿舍。临走出门,四人在门口还特意回望这个生活了四年的房间,心里都酸酸的——宿舍里一片狼藉,扔下我们不要的书本、镜子、裤头等物。阿强还伤感地问,你看哥儿几个生活的地方像什么?我狠狠地说,像个鸡窝。就把门重重地关上。我们踏上列车、各奔前程。老大是我们宿舍最色的,但他光荣地成为一名人类灵魂的建筑师;阿强去了杭州,帮着台湾人贩卖针孔摄像机;我和小陈跑到了北京。他在一家小有名气的英文杂志社工作,据说里面有很多当年的名校之花。
转眼之间毕业快一年了。2003年3月中下旬,我坐完公交坐地铁,到了冯国涛在玉泉路的一所学校。他和我一个年级,但不是一班的。此人相貌平常,也没什么特长,四年来一直默默无闻,但突然考上了中科院数学所的研究生,从而在临毕业前轰动全年级,叫每个人在最后的时刻记下了他的名字。大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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