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惊讶万分,并不是他考上了研究生,而是学英语的考上数学方面的研究生简直是天方夜谭,在我们系六十多年的建系史上尚属首次。其实本来和他也不怎么熟,在学校最多也就是打个招呼。后来到了北京,不知怎么就联系上了。大家独在异乡为异客,没几天就熟识起来。
到了冯国涛宿舍时候,也就下午4点钟的样子。冯国涛、小陈和一个姓王的在,他们三个和冯国涛一个舍友玩“升级”。姓王的以前是冯的同班同学,院学生会干部,也是唐艳前男朋友的手下。这个人比较阴,现在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不知道做什么的。总之,我不喜欢他。每次北京的聚会,也就是打打招呼,客套一下而已。
冯国涛的舍友让我玩,我说我不会。冯国涛就说算了吧,也玩累了。于是他们就散了。冯说要去买些水果。我们都说不用,但这家伙再三坚持。姓王的见状就说,我也去吧,还能帮你拿东西。
我和小陈经常见面。我来北京后见的第一个同学就是他。每次见面之后我俩之间的program(程序)是这样的。
首先,先说自己最近得意的事情,以示无论如何,哥儿几个都在进步。比方说,他给我说,他们单位每个月都发一箱“光明”牛奶,多得他都喝不完,想送给我但是离得太远。他还说,上个星期去了趟英国大使馆,再过几个星期可能还要采访一个中国工程院院士。我自然也不甘示弱。我给他说,我刚从广州出差回来,住的是四星级宾馆,早餐的规格是一百块钱呢。我还说,春节前被叫去给部里一个国际会议摄像。有法兰西科学院的副院长,还有美国NSF的一个大头头。。。。。。
聊了这些叫人很长面子的经历之后,我俩都觉得心里窝得慌,就接着抱怨,这一抱怨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可能会持续到各自滚蛋回家为止。比方说,他又给我说,一个月发一箱“光明”牛奶顶个屁用,不就三十多块钱嘛?这点工资,老子这辈子都没办法买房。他还说大家都不愿意去英国使馆才怂恿他去的。结果在那里丢尽老脸:人家问他要名片他没有;临到了吃饭还不会用刀用叉,结果就喝了点果汁,回到家又煮了包“统一”方便面,这才填饱肚子。我就跟他说,他奶奶的广州闹非典领导不敢去,结果让我当替死鬼,还是坐火车去的!那个高层的国际会议,开会的都是院士、科学家什么的,我只是一个摄像的,觉得特自卑。等开完会,那个法兰西老头特意走到我跟前,和蔼地问我叫什么,还问我今年几岁。我诚惶诚恐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他说我和他孙子长得特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