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那样以一个穷鬼的身份说是这个号码吧我给你打过去——当然毕业一年我仍是个能分清场合、能管住自己嘴巴的人。我结结巴巴地说,哦你好,唐艳,好久没联系了。唐艳说,你过得怎么样?我现在在北京,来了快一年了。我就装着不明真相的样子虚伪地说,哦是吗?都来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才跟我联系啊!不管怎么说,一顿口磨菜心我还是请得起的。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下,唐艳轻轻说,你、你还记得口磨菜心啊?其实这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个大嘴巴——口磨菜心是她最喜欢的菜。俺俩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改善生活时她经点,一来爽口、二来便宜——她说你还记得口磨菜心之后,我就说,是啊。她说,我在电视台一个栏目做主持人。一听这话我立刻觉得比人家矮了半头,但还是故作惊讶地几乎要叫起来。我说,在电视台做主持人?哎呀哎呀那可真了不得!我不经常看电视,不然早知道你来北京了。她就说,唉······其实没多大意思,跟从前想得不一样,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我们大概聊了10来分钟。才说了10来分钟,我手里的破手机就烫得像块烤红薯,拿着它说话都觉得没面子。唐艳说前一阵她在演播厅录制完节目后,回到家就开始发烧,烧到了38度,而且还咳嗽。她胆子小,不愿意去医院,就自己在家躺在床上,准备温度超过39度才打电话叫120。像任何一个以为自己即将见上帝的人,唐艳独自躺在床上想起了很多如烟往事。她想起了童年想起了青春期想起了大学时光。我是她大学故事中的一个角色,因此她也想到了我——
时光前推两年多,那时候的唐艳同学也是得了病之后不敢去医院。她要是拉肚子、发烧什么的,就让我伪装成病人去校医院讨药。时间一长,我练就了一身伪装的好本领。我采取的方法是早上不洗脸不刷牙不吃饭,然后到操场上跑两圈,搞得自己面色惨白,这样到了医院指指肚子或者指指脑门,医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的校医只管开药不管看病。若是碰到了头脑清醒明察秋毫的医生,还是老老实实说真话为妙,不然你真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就说,医生,我、我女朋友发烧了下不了楼叫我来开药开不到药就不让我回去见她。一听这话,冷若冰霜的医生一般就会笑吟吟地挥动大笔、开最好的药。
综上所述,唐艳那边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毕业一年,已经打入电视台内部的主持人唐艳体温略微升高,因此神经高度紧张、也以为自己染上SARS。她觉得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变得虚无飘渺,觉得早就该和我化干戈为玉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