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帘。
我沉默倾听那一声声翩翩蝉鸣,好像默诵着一封封古老的书信。虽然时过境迁,我却长久地感动于这幅动人的图画中,它在我的胸中久久徘徊,不肯离去。
我在天上数日,地上时光已无情流逝,多少当初的风华少年,到如今已只剩苍苍白发和枯枯干骨,我该怎样祭奠?怎样祭奠这翩翩蝉鸣?祭奠这阳光下的精灵啊!
第一章 童年 (12) 火炉 打针
冬天来了,下雪了,又是一年雪纷飞。
弟弟拾了一个丢弃的铝制罐头盒子,爷爷帮他在盒子边沿对称处打了两个小孔,铁丝穿过小孔,成了提手;一根细铁丝编成圆圆的网,放在罐头盒子中部,成了炉桥;盒子下方开了个小方形火门,一个小巧可爱的炉子就诞生了。
陈严木初来了,手里也提着一个小火炉。他的小火炉也是由一个铝制罐头盒子做成的。但是做工精致得无与伦比,切口都包了边,连接处被处理得天衣无缝,最气人的是,小巧的炉堂中央还有一对活灵活现的小老虎作为装饰,正好掩盖了提手与炉身连接处的瑕疵。
弟弟看见陈严木初的火炉后,觉得自己的小火炉突然之间变得丑陋土气了,他急忙将自己的小火炉悄悄藏放在了门背后,在陈严木初的屁股后面跟前跟后。
弟弟蹲在令自己垂涎三尺的小火炉旁边,一会儿帮着吹火,一会儿又帮着加炭,把爷爷留给他的香猪腿全部拿来请陈严木初吃,变着法子同陈严木初套近乎。
陈严木初早看出了弟弟的心思,得意地支使弟弟为他倒马茶、拿掉靴子上的枯叶、帮他把腰带扎扎紧……
“谁叫我们是哥们哩,我的火炉现在归你管,记住了,不是永远,只是暂时。”
“好的。”弟弟乐得心花怒放。
“我可以提着火炉在寨子里走一圈吗?”
“可以。”弟弟屁颠屁颠地跑出了寨房。
陈严木初是我们寨子里少有的淘气鬼,他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一半属嘉绒藏族,另一半属汉族。他的银匠阿爸姓陈,他就成了陈严木初,我们寨子里独一无二的“陈严木初”。
那一年,银匠带着他的手艺来到了我们的寨子。他打制的镯子、戒指、女人们腰间的银质穗子等,全都晶莹剔透、光滑照人。他打制的铜壶、银壶也显得精制可人。
他的到来,一时间惹得全寨子要招婿上门的人家乱了方寸,人们变着法子、换着方式地找他,还有大胆的姑娘直接向他表明心迹。银匠最后选中的是他现在的妻子阿姆基。
陈严木初是他阿爸阿妈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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