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地哭着,泪水已浸湿了一大片被子,她要把所有的悲痛、委屈、无奈像放自来水一样地放出来,她实在是不堪承载了,这几年的无端变化,真的把她搞得昏天黑地,无端地好像从天堂到了地狱,情以何堪啊!
记得天赐离开的那天晚上,大风呼啸,像阵阵海涛穿过大街小巷,哗啦啦的要吹垮所有的房屋,旋风盘旋着疯狂地在天空嚎叫,仿佛要把地球也吹个天翻地覆,一会儿又下起了大雨,瓢泼般的大雨噼噼啪啪的打在房顶上,仿佛要把房顶打穿,冷不防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震得房屋也格格作响。
“我好怕!”竹梅紧紧地依偎在天赐怀里。
“别怕,有我哩,天不会塌下来。”天赐坚定地说,还是一付军人的口气。
风真的小了,扯天扯地的大雨也停了。竹梅笑了,她只是笑给天赐看的,她不想在天赐沉重的心中再增加任何压力了。
“如果不是黑夜的话,现在一定会有太阳了。”竹梅装着浪漫的样子说。
“是呀,不但会有太阳,一定还会有彩虹的。”天赐忧郁的脸上似乎有了看见太阳看见彩虹的喜悦。
“是的,是的。” 竹梅也高兴地说,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在流泪,在流血。
她清楚地记得,天赐的这一切突变,都是因为他在党委扩大会上的每一句真话。他对58年的“大跃进”、“人民公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作为党支部书记的他严厉地批评了不切实际的浮夸风,这无疑像一枚重型炸弹,让那些脑袋发热的人遭到了重重的一击,这枚重型炸弹同时也把他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呯呯”的敲门声把天赐从沉思中唤醒,把睡不着的竹梅吓得紧缩在丈夫的怀里。丈夫紧搂着她,抚慰着她,然后才起来开门,竹梅也感到这半夜的敲门声不会有什么好事,赶急穿衣下床。
屋子中央站着几个穿雨衣的男人,不说什么理由,要天赐马上跟他们走一趟。竹梅哭成了泪人,死死地抱着天赐,不让他们把天赐带走。天赐蹲下来,把她披散着的头发理了理,又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用深情的双眼对她说,让我去吧,我会回来的,别把爸爸妈妈吵醒了。想着两位老人,想着儿子,竹梅不得不放开手,让天赐出了门。
天赐就这样走了,没有给年迈多病的父母告别,也没有看上一眼他亲爱的儿子,带着很快就会回来的期望,从此与家里断了音讯。后来听人说他被送到新疆去了。竹梅不敢对人说起,常常独自以泪洗面。但在汪洋和爸爸妈妈面前,她还得坚强地撑起这个家。
“竹梅,你告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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