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我才恍然大悟,配不上,追不到,与其日日面对她自卑,不如不追她。
若不知她柔弱,我大约也会在合适的时机,故作潇洒地离开。也不至于总误会,她每每在事后八爪鱼般地抱着我,说没有我就活不下去,或许是真的。明明很能干,很优秀,她却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平易近人,容易赢得好感,在她眼中就是没有威信,不能服人。不刻意经营,人缘也总是很好,时时有人愿在她陷入困境时施予援手;可她反嫌恶如此境况,不是过河拆桥地讨厌那些怜悯她的人,而是厌弃总被人怜悯的自己,仿佛毫无用处,只凭她的努力,注定到穷途末路,最后终要靠别人提携。
连我说她好看,她也半信半疑。zuoai时睁眼望我的一刹尤其美,云破月来、叶满清池的蓦然惊艳。她丈夫与她zuoai时习惯开灯,却要她闭眼。也不许她叫床,婊子和拍片的才那样,他的老婆绝不可以,不为繁衍后代而做的性交全是放荡和败坏。我难以置信,竟然到如今还有人抱着如此古朴的观念,再叁确认,终于她才愿吐露,他很早向她保证结婚后才zuoai,她因此信任他,而他也说到做到;却不想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她的丈夫还总自以为是地向人宣称,谢璐的想法与他一样,“谢璐是端庄大方的好女子,她才不像外面不知自爱的小姑娘。”于是,她再无机会袒露真实的想法。
要是你早点遇到我就好了,我想。可自卑让我说不出话,我望着她眼底的忧郁,几要陷入其中。吻过她的眉眼时,一滴泪水落进我唇间。她越为此而难过,我越不敢轻许一些动听的空话,只任她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也许更该踩在脚底。她在比灯光更亮的雪影里说,《金瓶梅》里写雪是碎玉乱琼,西门庆踏着碎玉乱琼,来至潘金莲的门下。上门服务,这也是来时我对她说的话,干瘪无味、不能相称的回答。她总能记得小说中诸种细节,为人物的悲欢而悲欢,沉入他们的世界。于我,却往往什么都留不下。
我亲眼目睹她为约瑟夫·K的死悲伤不已,半月间,一闲下来就浑浑噩噩。她比往日更频繁地找我,无论只是聊天或见面。我在心疼之余又有艳羡,任由异域的痛苦劈裂刺穿,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大约今后也不可能体验。为逗她开心,我又提笔写作,为她写幼稚蹩脚的童话,像在烽火台上虚放狼烟,博她一笑就算不枉。她看完端详我许久,得出结论却是我像约瑟夫·K,也有点像叶藏。
比被比附成西门庆更令人不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