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光盖珠玉的银白剑刃,像趾蹼缠绕新落的绒羽。
我还记得富祖里那句诗,“我不是我,而我说的永远都是你”。少年明明看不懂,却总逞强地以为是似懂非懂,已心契其中难言的妙处,唯有舞之蹈之。我也曾心潮澎湃地四处找寻他的诗集,无论译作或看不懂的原文,终是一无所获。想想也是,每次听到有关那片地方的消息,总是战乱,本拉登又做了什么坏事。
她第一次向我满意地连连点头,说从前纸贵,学人总苦于无书可读,善本难得;似乎今日也没有太大改变。依旧是“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似能接触到很多信息,还是被流量和营销号挟持,四处是媚俗讨巧的同语反复。熟悉的话语才容易被瞬时接纳,精深复杂的东西门庭冷落,成了华而不实。
所以那天,我、你——我们因各自的异口同声发笑。我们也想起同一件事,我突发其想对她说,我想读一读六朝诗赋,若说韩、柳的古文直接汉时班、马,中间几百年像消失了一般,苏轼说“文起八代之衰”,八代到底衰在哪呢?她望着我笑且骇,鼓励我多涉猎,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她的表情让我以为自己的想法很是幼稚,幼稚得荒诞不经,却为不打击我,她无法直言。我读了《文选》,为赋里繁复的用典苦恼不已,读熟后其义自见,反觉古文似白水,清口却寡淡。
后来我才知,恍然回忆起少时的自己,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她在介绍小李杜的课上夹带了大量私货,说杜牧痛骂白居易诗浅俗,“yin言媟语,入人肌骨不可去”;说李商隐受六朝诗赋影响显着,他的骈文也很精致,但精致得曲高和寡,也有些不切实际,又说他与令狐相公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一下课,几个女生走上讲台,继续问她其中详细。而我才有机会问她,是不是她真正的态度,更青睐精雅的骈文。她说,她在少年时很喜欢李商隐,诗和文都喜欢。
帕慕克在文中引用富祖里的一句诗闪过脑海,正映此情此景,我直视她的眼睛道出——我不是我,而我说的永远都是你——很少能像那一刻那么勇敢。深黑色的美瞳,渺小的我的倒影。她托腮歪头,默然凝望着我,被毛衣包裹成团的胸压在矮桌上,一被她直视,我就自乱阵脚,继续没话找话地谈那部小说,能让身处其他文化的人看见另一种异质的文化,诉说“我们同在这包容万象的人间世”,一个小说家做到这点,真是件让人歆羡的事。
那你呢?在创作,是因为什么?她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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