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回我身上,不由让我一愣。那些文稿多是信笔涂鸦的产物,听她在课上拓展的各种奇闻轶事,我总是浮想联翩,似乎从中看见自己,又觉不像。如果改换其中一个因素,或是将它们排列重组,会不会是迥然不同的故事呢?无论多么心驰神往,到底我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做自己的创作,是不是更能从文学里找见“我”呢?
她静待我的答案,始终保持那样慵懒的姿势,几乎让我错觉,她比我小。幼时只有我牵着她的手才敢踏上斑马线,总怪丑丑的小黄帽把她的辫子压歪。这位meimei,我曾是见过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思绪一时飘了太远,忘记了原本该说的话。
我……不知道,好像总是有个人的影子,也许不是人,是幽灵,飘荡在人群边缘。一个多余的人,但我又不喜欢宝玉,无才补天空有张皮,意yin不输贾瑞,没点男人的样子,作者却偏爱他,护在大观园那座温室。
多余人啊,俄国文学写了很多,你可以看看,普希金、赫尔岑、屠格涅夫都有写过。
很多人写过,纵是她满怀激情地介绍,我却觉失落。既然如此,没有过人的才华化腐朽为神奇,成文无非是无聊的老生常谈。老生常谈里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她这句话反而让我投笔了。像戒不掉毒瘾,好几次我又试图写下去,一想起她的话,就觉在前人写过的阴影下创作过于沉重,我斟酌不出一个字。我怕一纸心血付梓,最后只落得轻描淡写一句,“很像某人”。大体如此,有所改变只属细枝末节,有时反不如前人一气呵成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