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
泰安帝如遭雷劈,僵直着身子,讷讷地看着谢谙,眸里掀起惊涛骇浪,心头好似有一把钝刀,割据着他那柔软地血rou,疼得他浑身发抖。
谢谙把泰安帝的神情悉数收入眼底,眸光微暗,继续说道:“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同我说的么?”
泰安帝不语。
“那好,那我来说吧。”谢谙道,“你是谢廷修,是十六年前殒身的隆庆帝,也是如今谋权篡位事败之后锒铛入狱的乱臣贼子。爹,你看看,怎么这好人坏人全由你一个人演了?”
“谙儿……”谢廷修神色复杂地看着谢谙,扶着膝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呵,总算承认了。”谢谙讥诮道。
“事到如今,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谢廷修闭了闭眼,颓然长叹,目光越过谢谙落在他身后那盏簌簌燃烧着的烛火,眼神逐渐迷离,幽幽道,“最开始我只是想铲除不系舟,可我没想到会用十多年光阴,损耗这么多人性命。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