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情绪再次掩藏了起来。
应昭浸泡在与她相关的担忧和苦闷里,或许已经很久了,而她,最近才渐渐发觉。
祝逸进门踢掉鞋子,随手把包挂上衣帽架,就对着门口的全身镜发呆。
这是一面十分简单朴素的镜子,支在木地板上。长方形镜面擦得干净透亮,镜角打了圆角,弧度流畅,镜沿勾一圈细细的漆色铝合金边框,此外再无一点装饰。
第一次见到这面镜子,还是在应昭的单人宿舍里,等两人结了婚单位又分了房,这面镜子也搬进了新家里。
她在这面镜子前把第一次给了他。
他也在这面镜子前第一次把自己袒露于人。
祝逸感觉,她的昭昭又躲起来了,躲回了他强加给自己的责任里。
与其说责任,不如说负担。
她就这么盯着那面镜子,仿佛试图从镜子里,盯出往昔曾落于其中的,那些坦率的吟喘与爱语。
2067年的初夏,无疑,是臣服于太阳的。
太阳,终日高悬着,带给人视野里的晕眩、皮肤上的黏腻、口中的干渴和衣服里的暑气。祝逸在午后的太阳下撑着阳伞,躲进树荫里走路,边走着,边借着伞面的遮挡,轻轻以指尖把胸前的裙布拽开一点空隙,以免前胸的汗液把红裙前襟好看的暗纹浸深了。
这么想着,祝逸又松了指尖,也许一点汗渍,变深色的一朵玫瑰纹,会有别样的风情呢?她立刻为自己这想法羞红了脸,把伞面压得更低了一些。
路面上走着这么一位24岁的漂亮女人,却用晴伞完全遮住了面孔,路人看来也许会觉得奇怪,也许会觉得合情合理——那伞看起来确实很重,因为伞把上还挂着一方摇摇摆摆的蛋糕。
祝逸把伞把上的蛋糕取下来,收了伞,按捺住胸口蓬勃的心跳,登楼,敲门。
盒里,覆盆子千层蛋糕是她给应昭的惊喜;面前,响起的门铃后是她未来的男友——未来男友,源自祝逸的自信和在两人关系中的主动权。自课堂上初见至今,几月里,应昭的好奇越过了距离,好感突破了内敛,那么今天,差不多也到了捅破窗户纸的时候。
比起等待,祝逸从来都选择主动进攻,所以今天,不在任何节日里,这么个普通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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