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遭了打。
沈芜是第二次遇见收地租,她去年冬天的地租压到了今年夏天,不能再压了,按照花名册,她应该是最末一个。
“他今天收不到我,我们走吧。”
去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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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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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租有什么值得看的呢?
沈芜去年看过。
湘江水畔,邛崃山下,这座村庄本该土地肥沃水源丰沛丰收在望的,可三年大旱下来,再勤劳老到的农民,也很难种出足够多的粮食,既要喂饱地主和地主头上的权贵,又要喂饱自己和自己身下的妻儿。
冬日的风干燥又萧索,酷寒得让人伸不直脖子,那一日太阳还没升上来,钱管事就带着他那五个伙计来了,按照花名册,第一个还是赵来家。
赵来一家一个中年汉子外加三个少年,四个壮劳力,承租大约五十多亩田地,从早到晚在地里干活,就是在这样大旱的年份里,也能弄出那么多粮,是地主何东来最仰仗的佃农,就算这样地主何东来也没有想过给赵来家减租,甚至还想给他们多加一些,不知为何赵来家也认。
为了交得起地租,赵来家这四个壮劳力还在镇子上各自找了一份零工,不做零工时,就去山上茂林里打猎,平时一文钱也要计较着花,至今赵来家三个少年也说不上媳妇。
连赵来家交租都是这般吃力,就更别说其他佃户了,实在交不出地租的,那五个伙计挨个逼一逼,也能逼出三瓜两枣,或是交出牛马鸡鸭抵债,也有将自家闺女老婆小姨子更或是小子抵进何府做数十年工的,只是这事儿何东来也要先挑选摘捡,讲究的是一个他觉得值不值,或他用过值不值。
是故交了租的一家比一家愁云惨淡,直到收到那小童赵兴家,更是惨不忍睹。
小童赵兴父亲早亡,兄长早夭。家中只有一个年过三十的寡妇娘亲朱氏,和他这个七岁小童。朱氏为了母子两人的活路,常去外头做游娼,家里的田地也从不懈怠,而赵兴年纪太小,母子两也经常被村里的无赖贱人欺负,不过大多数村民还是可怜维护他们的。
而这次,因着地租比先前多了三倍,她已经抵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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