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中所有能抵当的东西,身子也亏空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差十两。
钱管事坐在赵兴家院子里,院子中央烧着一盆火,将昏暗的冬日照亮,也将朱氏磕破的头脸照亮,那是一张娇媚而苍白的脸,削肩薄背,浑圆曲线,两扎宽的纤腰,确实有一些滋味,可惜是个游娼,何东来必定是看不上的。
又瞥了一眼被她使劲护在怀里的小童,那小童哭成了个脏猫。
他吸了一口旱烟,白烟从他的鼻孔嘴缝喷薄出来,好像一只烧香的鼎。
他不喜欢猫,所以这小童他也不要。
“那你是想挨鞭子?”
他的声音干涩却不冷,音色听上去好像闷在盖子里煮沸的烂粥,闷闷的,软哄哄的,咕咚咕咚,但话意却冷得让人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