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放心,此为我下令,尔等奉命而已。便是战败了朝廷追究,也只我一人受罚,与尔等无干,抚恤是少不了的。」桓温说道:「我一会便写信送回襄阳,请景福公主在朝廷抚恤外另发一份赏钱。」
说完,起身看向众人,道:「我意已决,赌上这一把。」
「赌!」
「遵命!」
「校尉,我听你的。」
「建功立业,我等许久了。」
军校们七嘴八舌道。
所有人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听桓温的,只下意识忽略了巨鹿郡王邵慎。理论上而言,这种程度的军事行动,要不要取得邵慎的许可?不然如何征调兵马?
当然,桓温还是有政治敏感性的,知道不能绕过上官。
不过,未必需要找到邵慎,他跑得太快,据闻追到前军去了,很可能已过枳县,往阳关而去。
找不到邵慎,找何伦也是一样的。他是后军都督,这会还在南浦、胸忍之间何伦是有权便宜行事,独立作出军事决策的,找他一样可以求得许可,甚至能得到一部分援军。
想到此处,他立刻出了船舱,道:「你等先整备器械、兵马,与军士们说清楚。我去见见军师。」
说罢,踏着跳板上了岸,然后取来两匹马,带着数名亲随疾驰而去。
风呼啸着掠过耳边,桓温与数名随从驰骋在狭窄逼仄的驿道上。
驿道一面是山,山脚下满是枯黄的灌木,以及偶尔见到的果园、农田和盐井另一面则是泥泞的江滩。
滩上不少人或蹲或站,正在修理损坏的车辆,又或者照料力竭的役畜。
一些染病或受伤的役徒也在江滩上搭起了帐篷,正在寒风中抖抖索索地炊饭再远处,十余座新坟立了起来,那是病殁或累死的民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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