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蹲了下来,温和坚定地注视着女儿,轻柔飘忽的笑容里潜匿着不易发觉的悲伤。“之后要跟着师父好好地学,要听师父的话,知道吗?”
小女孩儿秀气的眉攒了起来,不解阿娘说这些话的意思,瞧了旁边的老公公一眼,而后,按捺了犹疑,轻轻地点了点头。
伍云娘欣慰地笑了,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女儿秀似春山的眉、小挺的鼻,而后顺着俏脸的弧度滑下;呵……那明如秋水的眸、不点而红的唇可是她的翻版呢!
“棠儿乖,阿娘要去找阿爹。”伍云娘告诉自己不可以耽溺在难舍的情绪里,将手中的断情剑交给女儿,柔美紧紧包住她握剑的小手,轻声交代着:“这把剑你拿着,阿娘没什么能留给你,只有这把剑了。”
“阿娘……”小女孩儿虽年幼隐约之中却也能感受到什么,眼眶立即罩上一层水雾。“棠儿不要糖葫芦了!阿娘,棠儿跟阿娘一起去找阿爹,好不好?”
“棠儿要听阿娘的话,跟师父在这里好好学。”
“阿娘……”小女孩知道娘亲的决定不会改变,难过地低下了眼睫,圈起的阴景直直映入心底,困难地开口问:“阿爹,阿娘……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棠儿了?”
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将女儿搂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女儿瘦小的身躯,声音哽在喉间。“小傻瓜,棠儿是阿爹,阿娘永远地宝贝呀,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绝对是呀!”
“阿爹,阿娘会来接棠儿吗?”薛映棠怯怯地继续问道。
伍云娘咬着下唇,**的疼却怎么也比不上左胸的痛,再待下去,她会一辈子放不开女儿。猛然抽身,倏地站起,她再次向涤尘客道谢:“道长,棠儿就麻烦您多关照了。”
语毕,她僵硬着身子往山下走去,强忍住回头再看女儿一眼的意念。割爱、割爱,舍下的痛楚确是如刀割川。
棠儿棠儿,阿娘对不起你……风动林叶,沙沙作响,声音入耳后,在她的心底,全化成了没能对女儿说出口的抱歉。
※ ※ ※
凉风习习,月明星清,本该是舒眠一场,但兽嚎鹊叫却为牙雪山的夜晚凭添几许诡魅意,尤其对初来乍到的薛映棠来说,更是满布了惊心恐惧。
“阿娘……找到阿爹了吗?快来接棠儿吧……”小女孩儿裹紧了棉被,枕臂趴在窗边,仰望着圆盘月,嘴里喃喃念着。
白玉似的月在她泪水的浸润下,晃悠悠地莲浮起阿娘带着笑容的温柔脸孔──这是薛映棠宁可战战兢兢地忍受骇人声响,也不愿躺回床榻的原因。
“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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