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泪滚滚而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掏出阿娘留给她的那把剑,薛映棠珍重非常地紧紧揣在怀里,直到人倦了,意识渐渐朦胧还是不肯松手,就这么枕剑而眠。
天边坠落一颗星在蟒黑的夜空扫划出亮轨,而她眼角未平的泪,沿着脸廓的弧线慢慢滑下,在白皙的粉颊的烙上渍痕,最后落在剑柄的玉石上,水珠儿漾起了透净的碧光。
稀薄的碧光中,影影绰绰塑现了一个人形,立在她的身侧,用铁灰色有瞳光冷淡地凝瞄着薛映棠熟睡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 ※ ※
“这丫头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镇日不见人影。”饶是涤尘客修为深高,已是长生不死的半仙,面对爱徒的怠于习武,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在牙逢里咕哝。
岁月在首,薛映棠待在牙雪山转眼过了十三个年头,当初年方七岁的小女孩儿,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是,“亭亭玉立”四字用来形容她的高挑身材尚可,若是意指她的行止性格恐怕就……呃……不大合适。
果然,直到将夜之际,薛家大姑娘才背着竹筐归来。
“师父,您瞧,这是今天我在大湖那儿发现的座舌草!”连屋都没进,薛映棠就急着从竹筐里拿出宝贝,圆睁的眸子里尽是灿灿光华,嘴上犹自停不下来。“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平常得六月天才看得到尘舌草,今年夏暑来得早,竟然五月初就找着了。这下子,要做强骨膏就有材料了!”
“咳唉!”涤尘客见爱徒喜上眉梢的模样,笑叹了口气,说:“棠儿……”
“只要你能把采药草的心思放一半到练武上就好了!”低哑着嗓子,她佯作师父的声音抢了话头过去,眼睛骨溜溜地转了两转。事实上,只要听到那声‘咳唉’,她就知道接下来师父要说的是什么了,朝夕相处十多年,师父的习惯她当然是摸得清清楚楚喽!
“丫头!忒也顽皮!”涤尘客轻斥了一声,实际上对这聪慧灵黠的徒儿却是宠爱有加。“都是邢小子的错!尽是教你一些花花草草,结果现在连套剑法也使不全。”
“师父呀,在牙雪山生活得好好儿的,学什么武?是我自己不喜欢抡刀使剑,别怪罪邢爷爷。”或许是因为双亲俱为练家子,最后却遭人追杀而亡,所以她对习武一直有种莫名的排斥。
涤尘客脸上一派平和,沉默了半晌才说:“快去换件衫子,莫要着凉了。待会儿上丹房来。”
“是,师父。”瞧师父慈中有严的表情,这下她只得恭敬地行了礼,赶紧扛着装满尘舌草的竹筐回房里去。
净了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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