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着寥寥无几的容身之处。
然而,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我那华而不实的学历在外企老板苛刻的眼里丝毫没有分量,除了面试还是面试,最后,我也疲了,累了,没有斗志再和他们周旋下去了,甚至,一看见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就恶心。
于是,只好像蜗牛一样躲进壳里,再也不出去了。
母亲因为失业而变得越发聒噪,就连一双筷子也会引起她极端的不满,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唠叨个没完。父亲实在忍不住就骂上两句,母亲满肚子的委屈也刚好逮到机会得以痛快地发泄。刚开始只是哭闹,后来无趣了,就演变成胡闹,吵到气头上,随随便便就把离婚搬到桌面上来作为互相攻击的武器。
我觉得很好笑,心里却说不出地悲哀。
这样到底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难道一定要把彼此无能的颜面扯破才肯罢休么?
我很烦。
烦父亲,烦母亲,烦自己,更烦这个家。
因为,我已经换了几百个角度去看它,却依然看不见我的未来,这种简直把人推上绝路的处境,让我连死的念头都有了,我真不知道这样毫无安全感地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于是,我走了最后一步。
也是我有生以来最任性、最冷酷无情的一步。
90年10月17日。
我记得这个夜晚,天气很阴,就快要下雨的样子。
我趁着父母熟睡的时候,从抽屉里拿走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存回银行的留学备用金、衣物和一些日用品,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家。
留给父母的信上,我这样写着: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地生活一段时间。
出国的事我并没有怪你们,所以不要放在心上。
离开的这段时间,就当我已经出去了吧!
我每月会按时寄钱贴补家用,希望你们不要再吵吵闹闹,互相照顾,好好地过日子。
切记,无论如何不要打扰我。
等我想通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但事实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直到结婚,才和丈夫一起回去见了父亲一面,
那时,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这些年来,我寄给他们的钱,他们一分都没花,全都存在那张曾经扼杀过我梦想的破存折里。
如今,那张存折上的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我离家出走时偷走的数目,可是,却再也换不回我母亲的唠叨了。
21
出走的那天早晨,天还没亮,我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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