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分点头的交情。后来这位宁朔将军封疆那几年,来往就断了。
也亏得朝廷撤了封疆诏,这位宁朔将军班师还朝。才赶上了符府这一场白事。
幕府前,黑色幔子层层叠叠,勾衬着当中硕大的一个“奠”字。府中仆妇引着吊唁的宾客。内院中隐隐可闻哀切的哭声。
符止抬眼略一望那黑沉沉的灵堂。他身量修长,剑眉星目,嘴角却常是微抿着。他这样的相貌其实看不出征战沙场留下的痕迹,除了低头时,那眉梢不自觉带出的一丝冷峻。
他跨过门槛,随着安福向府内走去。
“出殡的日子订下了吗?”
“是。请慧通寺的禅师给看的,这月初八。”安福一边答着,一边将他向灵堂引,“将军这回离京的日子久,已经有三年了罢?老夫人从家里捎信的时候,还常问起您来。说您一个人在外,您母亲常常跟她念叨您……还问您这婚事什么时候才有着落?她们也好领着家里小的,一道上京城来看将军夫人……”
安福是府里总管家,何等玲珑剔透的人。其实一去边关三年,能有什么着落。不过是捡点儿亲近的话说。
又兀自眼角边上抹了一把,叹气道,“老爷在的时候,也常常盼着封疆诏撤了,您不用在边关受那样苦。可没想这才几日,您回京了,老爷反倒是一去不返……”
符止听后,也是随着喟然一叹。神色微微怅然,道:“正是了。这些年离家在外,唯有俊臣如我亲兄弟手足般。”
听他这样说,安福大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兄弟手足”,那么这府里办丧事,便没有不管的道理了。其实安福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这么大个烂摊子抛给人,遑论是表兄弟,就是真的骨肉至亲,也有些太不见外了。
正想着,便听他又问:“说起来,俊臣还年轻着。三年前我离京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什么疾病,怎么会突然就……”
说起这个,安福也是一连摇头:“别提了。要是得病去的也就罢了。是坐着马车从山崖坠下去的,我们找着的时候……那模样太惨,不提也罢!老爷也是福气浅,这么年轻轻的,膝下也没个一子半女,一句话也没留下就去了……”
亡灵面前,安福絮絮的声音也便压了下去。人已经没了,再说这些也是徒劳。
符止提裾跨进了灵堂。这里光线晦暗,满眼能看见的,就只有停棺处幽幽一盏长明灯。就在那灯台的一侧,影影绰绰跪着个人。
听见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脸来。
灯光照亮了她半边面容,五官显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得出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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